“那是我,你跟我不一样,你太瘦了,你看看你这小肩膀……唉……你为什么不想去上学呢?”
顾铭听见这话开始拧眉头,他早知道郑哲要来这一出,顾铭抬起头正想横他一眼,结果却很意外的发现郑哲的脸算的上平静,几乎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跟平时出入很大。
郑哲一直在心里舒缓情绪,一边问顾铭:“为什么一定要去工作呢?你又不缺钱?”
顾铭看他态度很好,也不想找茬:“我这么大个人了,也不能总让你养着吧。”
郑哲捏着烟,口鼻里的青烟徐徐的出:“你一点也不大,而且我想一直都养着你。”
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剩下半句话低的他自己都听不大见:“养一辈子也行。”
顾铭一开始都不觉得什么,可听见这句觉得不大对劲,但是顾铭怎么想也不明白哪里不对劲,他破天荒的仔细思索了一会,然而他那颗脑袋中看不中用,一想问题就困,又正好到了睡觉的时间,他的心事不过夜,第二天早晨起来就忘了。
早晨过去的时候小哑巴发烧了,寡妇在繁忙中给她喂了一次解热镇痛片,可到了下午那孩子还是烧的很厉害。
天气炎热,细手细脚的小姑娘躺在两个水果箱拼成的简易小床上,烧的脸蛋通红,一会睁着眼啊两声,一会又默默的流眼泪。
寡妇实在忙不开,也不放心留顾铭看店,干脆给了顾铭一些钱,叫他领着小哑巴去前街诊所打吊瓶。
顾铭拉着小姑娘的手往外走,小哑巴头脑昏沉,踉踉跄跄的任由顾铭拉着走,一副随时要摔倒的摸样,又因为脸实在太红,乍一瞅有点像是喝高了站不稳。
顾铭看这小姑娘一个劲的在自己身边打醉拳也觉得她很可怜,当即便把人捞起来背着走。
小哑巴不用走路舒坦很多,她开始有了笑摸样,两个细胳膊挂在顾铭的脖子上,叶子般的小手在顾铭脸上摸来摸去,先是摸摸顾铭的高鼻梁,又摸摸自己的小塌鼻子,玩的不亦乐乎。
顾铭随便给她摸,她只要不捏着顾铭的鼻子不让他喘气,他就不会生气,顾铭一直不讨厌这个小哑巴,话少的人顾铭都喜欢。
午后的阳光毒辣,不过顾铭还是觉得比老家差远了,他惊奇的发现东北的树荫下是凉快的,而在自己老家,夏天无论在哪儿都是蒸笼一样。
俩人就这么顺着阴凉穿进小胡同,结果刚拐进去就眼看着前面站着好几个半大小子,围着一个胖小子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