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中午饭都没吃,肚子没食还强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会儿受了伤,要是再跟人碰个正着,那真是上了案板的生猪,只能任人宰割了。
确定没危险了之后,郑哲随便找了个小诊所包扎了一下,连消炎针都没打,拿了药就走,等转到家天都黑了。
郑哲没急着回自己家,而是瞅准了四下无人,站在雪地里敲了半天艾金家的大门。
没多久艾金妈出来了,脸拉的比驴还长,郑哲背过手,挺客气的问艾金回去了没有,在得知艾金在家,也只受了点皮外伤,郑哲礼貌的跟艾金妈到了别,咯吱咯吱的踩着雪走到自己家门洞口。
开锁进屋后,郑哲站在一片幽暗中,轻声轻脚的往屋里走。
虽然这屋里没值钱东西可偷盗,但毕竟再破也是别人的东西,借自己住的,哪怕少了个锅盖自己也的另花钱赔。
好在房子就俩隔间,一个厨房,再一个就是带床的客厅,郑哲拉了墙上的灯绳,望着花被窝里蜷缩的人,悬着的心放下来,却也有点无语。
这小子可真够拿自己不当外人的。
郑哲没叫顾铭起来走人。
郑哲没那么狠心,最主要也是顾不上,他现在又累又饿,在屋里找了一圈吃的,揭开锅发现里面还有剩下的饭菜,虽然不热,但也不至于冰凉,就挺高兴的站在饭锅边连汤带菜吃了个溜干净,吃完了把饭碗一放,单手在冷水中洗了两把脸,费劲巴拉脱了外套就上床了。
床上就一条被子,郑哲掀开被窝看见那白花花的脊背也挺别扭,但一想再白也不是大姑娘,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便拉了灯钻进去了。
被窝里头一回被捂的很暖,郑哲隔着一层衣裳都能觉出来旁边人一身热腾腾的皮肉。
顾铭侧身躺在床上,睁着眼,目光阴滞。
有月光从窗外渗进来,落在他深黑的瞳仁里,隐隐约约的能照出一层水色。
过了很久,屋子里有人发出一声抽泣,郑哲闭着眼,声音毫无睡意:“你没睡啊?”
顾铭半边脸都是湿的:“恩。”
郑哲右手手掌格外的疼,可能之前又跑又跳没功夫想着手的事,到了晚上睡觉时,疼痛被放大了好几倍,就仿佛攥了一块烧红的烙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