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显而易见的事,他不知道吴氏的破产有没有陆难的原因,但以吴家以往的风格,能这么老实始终没来骚扰林与鹤,肯定有陆难的安排。
林与鹤想了想,又问:“你说的那些酒会是怎么回事?”
沈回溪说:“就是一些慈善酒会或者宴会之类,交际用的,其实没什么实际意义,不过为了牵线社交,拓宽人脉,各家基本都会派人去。”
林与鹤顿了顿,问:“陆先生也会去吗?”
“会。”沈回溪说,“不过他们那个圈子更高一层,气氛会更严肃,我只去过两次就不想去了,太累,说一句话就要考虑三分钟。后来都是我爸带着我妈去的。”
林与鹤抿唇。
他从来没有去过。
订婚那天,林与鹤看着满场宾客,本以为这会是自己不得不面对应酬的开始,却没承想,从始至终也就仅有那一次。
林与鹤终于反应过来,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他不单单是接受了太多,还欠缺了太多。
除了感情,在物质上,他也从来没有履行过爱人应尽的义务。
明明这段关系中拥有压倒性优势的人是陆难,他却一手将所有全给了林与鹤,林与鹤始终在接受、在坐享其成。
他给不了回应,却一直不劳而获。
就算这是场协议,那未免也太不公平。
何况林与鹤清楚哪怕陆难一个字都没有解释过,林与鹤也清楚,男人从未把这段感情当成过交易。
林与鹤想。
这场协议换其他任何一个人来完成,或许都比他合适。
回家吃晚饭时,林与鹤提起了继母的事,陆难闻言问:“他们来找你了?”
“没有,是回溪和我说的。”
林与鹤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吴家的事,是不是和哥哥……”
“这是商业上的事,经济纠纷,宁宁。”陆难说,“不用多想,和你和我,和我们的婚姻,都没有关系。”
林与鹤发现,他不仅是实质上在被保护着。
连情绪也一直在被人安抚着。
晚上他们休息得很早,没到十一点就上了床。经过这几晚的相处,睡前的暖手暖脚似乎已经成了惯例,有时候也会暖一暖别的地方。
林与鹤咬着手背低低吸着气,这些天来他几次以为会顺理成章地做到下一步,但并没有。
陆难把人的体温暖热之后就收了手,今天也一样。昨天进行得最过的时候,他还帮了林与鹤。但林与鹤哭得太厉害,挣扎着不想让他碰,陆难才刚放开,就发觉人发着抖,再不肯抬起头来。
这是陆难的错,结婚那晚他就知道了林与鹤有多经不起碰,这次却还用了口,林与鹤根本受不住。
所以他今天吸取教训,退了一步,等人埋在他怀里绷紧身体的时候,就适时停了下来。
简单帮人整理了一下,他就把人搂住了。
“睡吧,乖。”
林与鹤还在小口地急促地吸着气,一向畏寒的身体难得地热得发烫。陆难的动作不只会帮他取暖,还能助他早点入眠,类似牛奶的功效,却无害得多。
但今天林与鹤却没有直接睡过去,他没再刻意忽略对方的变化,咬着清瘦的指节,用很低的声音问。
“哥哥呢?”
“嗯?”陆难在他后背轻轻帮他顺着气。
林与鹤努力控制着声音的平稳:“哥哥为什么不继续?”
陆难的眸光暗了暗,却依旧动作温柔。
他吻了吻林与鹤的额头,说:“等你能接受我。”
等身体的适应,也是等感情的接纳。
林与鹤清楚陆难的意思,可他越是清楚就越想不通。
他感受着男人的体温,感受着那隐忍的克制,茫然地想。
等待就要让哥哥煎熬吗?
这段感情里,他的开心,为什么总要让陆难付出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