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白皙修长的身体一沉,陆难松开了咬着人后颈软肉的齿列,在那鲜明的齿痕上轻吻了一下,低声唤他。
“宁宁?”
没有回应。
林与鹤已经彻底地昏了过去。
陆难放缓了动作,肌肉精悍的胸膛起伏着。他抬手以指为梳,将散落在额前的黑发梳到后面,露出了饱满硬朗的额头和立体英挺的眉骨。
男人的眉眼轮廓锋芒过盛,攻击性太强。哪怕只是无意间被他扫过一眼,都会让人觉得背后发凉。
唯有在他垂眼敛下锋芒看人时,才会显得稍稍温和一点。
陆难垂眼亲了亲怀中人的颈侧,那里是大动脉的位置,青色的血管旁已经被咬出了三个成串的齿痕,像是要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直接噙住跳动的血管一样。
亲完,陆难伸手揽着背对自己的男孩,将人的姿势调整了一下,重新抱入怀中。
也只有等林与鹤昏过去之后,陆难才将人正面抱到了怀里。
怕对方清醒时看见自己的神色,会被吓到。
微晃的池水轻响着,伴着低沉磁性的喘息声,许久才归于平静。
陆难把人抱出水池时,池中的水都已经自动换过两轮了。
林与鹤一直没有醒,即使后来被撞得红了一片,也只是皱起了眉,还没能反抗,就又被箍回了怀里。
他消耗的精力太多,之前第三次时,几乎都只能断续地淌出来了。所以尽管之后又被陆难折腾了那么久,林与鹤也没能醒来,一直在昏睡。
陆难将人抱回床上,拿来了酒店备好的消炎药膏。
他方才已经是百般克制,下手却还是重了一些。林与鹤的内侧已经被磨破了,染红一片,后面也月中了,惹得都有些合不拢。
不过就算重来一次,陆难也很难保证自己就真的能控制好下手的轻重哪怕是上药时看到的这些痕迹,也还是让他一阵气雪翻涌。
陆难只能迅速地涂好药膏,帮人穿好睡衣,将对方严严实实地裹进软被里,才稍稍歇了一口气。
不过林与鹤似乎并不喜欢这里的被子,他已经睡着了,却还是无意识地伸出手来,想去找陆难。
刚刚上药时也一样,林与鹤总想往陆难的怀里躲,他埋住脸就不想起来,让陆难上药的过程困难了许多。
让人分不清是愉悦还是煎熬。
陆难之前还有些担心自己的动作会把对方吓到,现在看来应该还好。林与鹤一睡着就会变得很黏人,这次昏睡后,他的这种症状似乎又进了一步,只有感觉到陆难的气息才会安静下来。
陆难一想起身,睡着的男孩就会无意识地发出呓语,伸出手想要找他。
最后还是陆难拿来了自己的一件毛衣给他,才将人哄住。
但这样一来,男人那本就不怎么坚定的离开步伐,就变得越发犹豫了。
陆难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眼睛一瞬不错地注视着男孩安静的睡容,最后在人鼻尖轻轻落下一吻,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总统套房的面积很大,走出客厅后要经过两条走廊才到门口。正门外还有一个空间很大的玄关,陆难走出门时,助理已经在玄关候着了。
见男人出来,助理双手将平板递上,道:“陆董,陆家在二十三点十分和零点五分时打过两个电话,想要与您联系,他们说如果再得不到答复的话,陆老先生会亲自过问。”
陆难扫着未处理的邮件,神色无波。
助理见状,继续下一项汇报。
“哈士基航运公司的帕劳德先生已于晚上十点抵达羊城,他发来了信息,陆家已派人上门,想要预约明日的拜访时间,他暂时还没有回复。”
“帕劳德先生说,他的时差还没倒过来,如果您有空,他今晚就可以与您见面。”
陆难这时才终于开口,声音冷淡:“现在过去。”
助理恭声应下,迅速地去通知司机了。
陆难走了出去,玄关外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繁华的海岸。
窗外就是美丽的香江夜景,灯火辉煌,彻夜笙歌。
但那炫目的夜景却并未能引得陆难的丁点留意,他面无表情地从窗前走过,冷调的夜景灯光为他镀上了一层冰冷的剪影。
他面前这座繁华的不夜城如此多情,但陆难的眷恋,却只有身后那一个人。
卧室里一直很安静。
床上的鹅绒被一动不动,连柔软的起伏都没有变化。屋内拉了窗帘,却还是有些许的光亮透过了层层窗幔。
天色已经大亮了。
屋门被无声地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年轻男子向屋内看了几眼。
是方木森。
见床上的人还没有动静,他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柔软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方木森走到床边,正想弯腰查看床上人的动静,还没伸手,却被惊了一下。
床上的男孩居然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无声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