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果然比他自己还了解他,说:“你就从这儿看,毕竟历史涵盖面广,社会风貌,市井文化,人文哲学,以及艺术发展,这里面都有,你闲着就当故事看。发现对什么感兴趣,再深入了解。”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童延现在事儿挺多,聂铮说完,打开抽屉,拿出个IPOD递到他面前,“这里面下载了有声版,没精神看,就听着解闷。”
艺人忙起来真是比他这个总裁还骇人听闻,童延带着个有声版,奔波路上睡觉前可以听,晚上还可以用来催眠,又学了东西又不耽搁休息,挺好。
童延乐了,“随身故事机?”
聂铮怔了下,往靠背椅一坐,“这样说,也对。”
童延拿着IPOD乐滋滋的,搜有声读物下载也是要时间的是不是?可从昨晚他开口到现在,聂铮一直在他跟前啊。
他上前,往聂铮腿上一坐,手搂住男人脖子,“你早替我准备好了?”
聂铮并不想说话,下意识地伸手托住大男孩儿的后腰。
童延又是打蛇上棍,索性又换成跨坐的姿势,脸凑向聂铮的脸,额头抵着聂铮的额头。
他眼睛亮晶晶的,离聂铮灰蓝双眸不到一寸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拿什么报答你好呢?”手很快摸到男人小腹下方。
聂铮尽量调整呼吸,心里是真犯愁。他做点不值一提的事儿,童延就这么热烈,但要真由着这孩子性子来,两个人都控制不住,那还不得成天都得扎在床上?
很快,他捉住童延的手腕,“柳依弄的,去谢你柳依姐姐。”
但转瞬,童延嘴唇凑到了他耳朵,“我知道,是你让她弄的。”
话是这样说,当表达的感谢还是得表达,童延在书房缠着聂铮闹了一会儿,还是去院子里找到了女秘书,扬着手里的IPOD笑着说,“姐姐,谢了!”
女秘书浑然不知那小长方块跟她有什么关系,但童延显然是从书房出来的,说的话必然是聂铮的意思,她只得受了,“不客气!”
有光棍节那晚的谈话,童延知道女秘书最大的愿望就是赚足钱混吃等死,本质是个小资青年。
见女人正拿着手机对着花圃拍发微博的照片,顺着摄像头方向看过去,顺口问了句,“这什么花?”
女秘书一秒后回答:“野百合。”
童延说:“哄我的吧,野百合不是这颜色。”
那花还真跟百合一样,是一株到顶端朝四面开出好几朵,花朵形状也跟百合相似,只是,花瓣是灼艳的红色,只有靠近的花心处放射出几缕青白。这朵朵的红点缀在深绿叶片间煞是好看,间杂几朵花苞,看着柔弱,颜色却红得愈发炽烈。
女秘书立刻矫正他,“不是名叫野百合的那种花,是野生百合,野生百合有好多种,这花去年突然凭空长在了院子里,聂铮费了些心思,才给养成这样。”
好像是野生百合吧,她依稀听见谁是这么说的。
童延在心里叫了声服,一株野花能养成眼前这样生机勃勃、令人赏心悦目的一片,聂铮还真是做什么像什么。
第50章 云泥
童延是次日下午的飞机,但也就是次日晨,别墅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寻常。
先是他睡得迷迷糊糊间,似乎听见聂铮在接电话,童延连是醒是梦都没分清楚,翻了个身,胳膊横上身边男人的肩:“谁啊……”
脸侧被温热的手掌摩挲,聂铮的声音在他耳边压得很低,“你继续睡。”
那一具身体的温度,贴着非常舒服,童延意识再次抽空,晕晕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下楼,还没到七点,聂铮就已经不在家了。
他站在客厅门廊向院子望去,庭院里,有好几个陌生男人匆匆来往,手里的对讲机呲呲作响。见到他,男人们也只是点头,脚没停,继续拿着他认不出的仪器在别墅外墙和庭院搜寻什么、又像是确认什么。
这气氛,肃穆得有些紧张。要不是这些人冷脸铁面之外对他还算客气,童延差点要以为这院子被人抄了。
见女秘书神色焦急地往客厅来,他赶忙迎上去,“姐姐,这是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