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说:“有啊,但不是为肖白骅这事儿,虽然他让你住这儿不是为了睡你,但终究是有原因的,原因是什么我不方便说,但既然让你背了个床伴的名,怎么也得给你些好处,谁知道郑总监给你找了这个角色。”
“你怎么不想想,你们这圈子出名大都靠睡上去的生态,他难道就不知道?就这样他还一直跟你说容耻,这不就是在告诉你,即使住在一起,你只管板正着就行了,不用想着走那条路。”
“总之,在昨晚之前,他都没亏待你什么。他不来,不会有人补给你那十多万的签约金。你要想想,游艇那晚是他睡你吗?是你睡他。他估计惦着既然事情能成,自己也有责任,你现在才能继续演戏。”
说完,女秘书站起来,“行吧,我出去了。我也是看着你要走了才说这些,以后你们没其他关系,聂先生至少还是你的老板,说清楚了大家好见面。”
还是最好别见了,童延想,聂铮这人他一直看得云山雾罩。
清楚的是,他现在怵这男人。
不是他没出息。有谁经过昨天那么一场,会不对聂铮发怵?他不信。
还不止发怵,总之就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面。
聂铮昨天是教训谁啊?就算游艇那晚他害过人,有仇有怨只管上刀上枪。
他就算烂成一滩泥,自己愿意,需要谁教训?
童延是在聂铮不在时离开的。
回到他那城中村的家里时,童艳艳也不在,应该是带着老太太去医院了。
童延坐凳子上,从纸袋里头掏出被他拧得皱巴巴的钞票,袋子里头是成叠纯新的,一眼看下去,令人眼花的红白,跟这破烂的屋子格格不入。
平生第一次,他心里冒出一股冲动,撕碎了,把这些钱都撕碎了,一直撕到拼不起来。
“哎?臭小子你回来了?”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
童延手一抖,把钱都塞回袋子里,站起来出去迎童艳艳,“是,去医院了?”
一直到把老人安置好,他跟童艳艳说了声,出了趟门,把十万块钱另外开了张卡存起来。
回家,将新卡递到童艳艳手上,“给你,这是给你自己花的,买吃买穿,爱干嘛干嘛,别留着贴家用。”
童艳艳说:“这是多少。”
他报了个数。
他妈急着推,“你留着给自己啊。”
童延哪敢接,把这张拿在手上似有千斤重的卡塞他妈兜里,“我有,你拿着。”
金主没了,日子还得一样过。
转眼八月,刘导那戏的宣传造势即将开始。投资商晚上请剧组几个有闲的在一块儿吃饭。童延有些犯愁,这就算是要上场面了,他连穿什么去都不知道。
他这一阵子没怎么搭理郑总监,但这时候,神经病还真派上了用场,郑总监从品牌商那给他弄了几套上得了场面的衣服。
晚宴定在锦园会所,能订到位的都非富即贵。这投资商还挺讲究。
流光溢彩的大厅,他被服务员领着往里走,大厅里有水般流泻的钢琴声,童延下意识地朝钢琴的位置看了眼,吓得只差没跳。
坐在钢琴后头认真弹奏的女孩,肤白貌美,乌黑长发披在肩上,身上穿着精致的缎面连衣裙,是好久不见的叶琳琅。
童延去包间认了个位,招呼一阵后,借了个接电话的托词,再次回到大厅。
此时钢琴刚奏完一曲,叶琳琅正坐着休息,他脚下生风地走过去,敲了敲钢琴,“哎。”
叶琳琅闻声抬头,立刻一脸惊喜,“童延——”
童延压低声音问,“你在这儿干嘛呢?”这可是朵温室里养出来的真傻白甜,在这儿献艺赚钱,这是,家里破产了?
叶琳琅笑了,“我来打个暑期工,顺便体验生活。以后学表演,这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