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护的对象飞快起身后退,退到段明逸的身后,而段明逸则拔出一把刺刀来,横在男人面前。
对手大概没想到这个一直靠在门上,安静文雅的绅士会忽然变身成刽子手,这不怪他。但那转变的反差的确太过惊艳,以至于那人皱着眉反应了足足两秒钟,才吹哨发号施令。
二楼的玻璃骤然被打碎!
更多人从黑暗的花园中冲出,他们躲在这座建筑的每个角落中,牢牢地把雇主围在中间保护,由几人带领着飞快离开,而其他人则掏出了枪。
有人从二楼被推下来,混合着惨叫和惊呼。隔着玻璃,室内也乱起来了。
第一声枪响,宴喜臣舔了舔唇,知道这是对方打响的枪声,再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大开杀戒。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二十名佣兵分别从钢琴盖里,椅子里,晚会桌下,楼梯暗格中,甚至花瓶里拿出他们的冲锋枪,与冲入的另一票战斗力在晚会场内对抗起来。宴喜臣人在后花园,看不到里头的具体场景,只能听到里面枪声四起,伴随着男人的怒吼与女人的惊呼。
二层的玻璃窗接二连三地被打碎,机关枪的声音近在耳边,死去的人们从楼上跌下来。走廊从左到右,尸体依次跌落,最后一具尸体从阁楼跌落时,叫声异常惨烈,引得宴喜臣也抬眼,恰巧看到一身黑色西装手提机关枪的杜亚琛在窗口对他懒散地笑笑。他面具还没有摘下,在暗夜月光下流金,像勾魂的鬼魅。
别人是不知道,宴喜臣确实有点痴醉。他一边痴醉,一边抬手割开了来者的喉咙,踹到一边去。宴喜臣的动作非常快,并且迅猛,这和他在巴西利卡大剧院失去理智的那种疯狂不同,更多的是找回从前战斗的状态。他转身,劈刺,切割或做出其他搏击动作,力量和协调性都非常到位。
段明逸不得不承认,宴喜臣不动手时实在不像个佣兵,可他一旦捉起刀枪,没谁比他更像佣兵。
手毒,狠辣,不留余地,直击要害。
他站在保护目标后侧,段明逸则站在前侧。从段明逸的方位进攻过来的敌人并不多,宴喜臣则在两分钟内解决了所有的近战,抽出手枪在手掌中转了一圈,紧紧攥住。
他挡在男人面前,目光往前方黑暗中扫过。他忽然抬手,朝着几个不同的方向各开一枪,那远处的黑暗中便有人无声地倒下去。
宴喜臣带着保护目标边放枪边往屋里退,段明逸则在背后做掩护。成功退到屋里后,他立刻从侧边的楼梯往上走,直到碰上清扫走廊敌军的罗森。
罗森满面倦意,看到宴喜臣身旁的人安然无恙,对他点了点头:“老大在上面!”
“你接人,我不上去了。”罗森接过男人,保护着他一直上到阁楼。
杜亚琛与保护目标错身而过,脸上还戴着金色的面具,错身时转头看了他一眼,对方顿时觉得浑身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