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宴喜臣大概因为被刚睡醒就不见了人给吓到,完全忘记了他们现在的关系。
杜亚琛被他喊得停下动作,却也没吭声,只是沉默地看了他眼,将靴子的鞋带猛地一扯,利落地系好。
宴喜臣看着他的侧脸,停住了脚步,明明就十多天没见面而已,却感觉隔了好久没见。
他胸腔中涌动着名为想念的潮汐,心却像绑在沉重的石块上,坠入深深的海底。
杜亚琛的沉默令他不安。杜亚琛望向他的目光越平静,那份不安就越膨胀。
“我要走了。”杜亚琛开口,却只说要走,连其他解释都没有。
宴喜臣想,他这回是觉得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了么。
好几秒,他才拔起沉重的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近杜亚琛:“你受了很重的伤。”
“我知道。”杜亚琛冲他笑笑,这时候又变成了宴喜臣以前印象中那个看起来对什么都无所谓、不上心的杜亚琛,他说,“多谢你这几天照顾我,辛苦你了。”
生疏而礼貌的语气和内容甚至让宴喜臣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你还在发低烧。”
“已经好了,现在我要出门。”
“你要去哪里?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应该好好休息。”宴喜臣小声说道。
杜亚琛终于穿好靴子,他站起身,看起来的确还有些虚弱,但绝不算狼狈。他没有理会宴喜臣,检查着自己的枪带,将武器逐一安置好,最后抬腿踩在椅子上,扣紧自己的靴刀。
他看起来不慌不忙不窘迫,让宴喜臣感到他对自己既不伤心也不愤怒,没有指责更没有解释。
就好像,这才是他们真正该有的状态——他无权过问他的事,他也不会对他有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