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走。”宴喜臣低着头,攥着刀的手用力得呈现出青白颜色,“我不想他死。”
宴喜臣说完这话,几乎不敢抬头看杜亚琛的眼睛。他满心都那句怒吼的我爱你,真挚的,诚恳的,像要把自己剖开给他看一样。
那时候,在A区对杜亚琛表白的时候,究竟为什么会为自己捧上的真心而委屈?明明这个人,原来早就做好准备把心剖开给他看了。
对面没有声音,反倒是枪炮声变得格外刺耳。宴喜很还听到段明逸的大吼,以及罗森在不远处喊着老大。
杜亚琛依旧温柔地看着他:“好。”
宴喜臣迷茫地抬头。
他差点以为杜亚琛没有听清楚,就要重复一遍。他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嘲讽,冷冰冰的话语,或他一贯的佣兵暴力手段。
他给他的却是温柔。
杜亚琛两指圈住放入嘴中,发出三声尖锐的哨声。守望人们同时看向他,脸上神情各异,而在最前面的罗森确认哨声的内容后,立马诧异地看向杜亚琛。
杜亚琛没有理会罗森,他再次用哨声重复了自己的指令。指令精准,表达清晰,守望人们收回目光,紧接着他们开始组织所有的战斗力撤离。
有的人看上去如释重负,有的人看上去面有不甘。
直到里世界的战斗力撤离了大半,乌鸦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等情况搞明白了大概,乌鸦四处确认该隐已经不在,他大手一摆,也带着他手下的杀手撤离了。
巴西利卡大剧院中,那些扭曲的,流动的物质渐渐归于平缓。线条重新变得笔直而锐利,融化的色彩重新组合成色块,最后成形,落实成物质。
世界重新回归秩序,被打乱的一切正在慢慢复位。
受伤的老人和小孩互相搀扶,守望人们为战斗的人打着最后的掩护,段明逸扶着段云的身影也一闪而过。
在人群中有个身影没有离开,他攥着拳头低着头,站在原地,好像要一直矗立下去。
“罗森,走。”杜亚琛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