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惊的一刹那,宴喜臣动了。
他单手撑在二楼看台的栏杆上,猛地跃下。他速度迅猛,像一支离弦的箭!
杜亚琛根本来不及拦住他,他的身形敏捷,快到了某种极限。将近十米的高度他没有一丁点犹豫,并且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着陆。
他滚身而起,嘴上叼着一把刀,手中同时抽出两把手枪,站起来的瞬间将楼下就要发射子弹的几人统统击倒。
即使是巅峰时刻的杜亚琛,也没有他现在的速度,爆发力和准确度。
他从后排疾冲到前排只用了几秒钟时间,甚至有可能更短。在他瞬息间宴喜臣所过之处,试图攻击他或方烁的人全部倒下。那时候他的身影如此的快,以至于现场如此一碰即发的气氛,也没有人在短时间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杜亚琛翻身跃下,等他从一层观众台上起身时,宴喜臣已经站在了台上,站在了方烁的面前!
杀戮的匕首上带着血色,宴喜臣很缓慢地将刀刃在自己腿上擦干净。
他脸上带着一种杜亚琛从未见过的坚决的神情,将匕首横在身前。
宴喜臣一句话没说,可那是个绝对保护的姿态。
他身后的方烁无声地笑了。
杜亚琛沉沉地看着台上的人,知道宴喜臣这时候已经失去理智了。
在这场荒谬的游戏,或者说表演中,该隐现在是那个操着线的人,他一直站在幕后,现在站到了台前。为的不是别的,为的就是让宴喜臣站到他身前。
此时此刻,该隐就是指令,他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杜亚琛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更清楚冷静地意识到,宴喜臣是愿意为了这个人与全世界为敌的。
宴喜臣像个掩耳遮目的人,他不看不听,就好像他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绝不能让身后那个被称为“该隐”的他的故友死去。
他明知道该隐不会被杀死,但他失去了判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