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都发生在转瞬之间,落地时两人在地面上滚了一圈,他被杜亚琛抱起来塞进了混乱拥挤的人群。
人群慌乱,像炸开的烟花四处逃窜。
A区是禁枪的,因为A区是安定区,在A区动火药的人将会被悬赏追杀,除非动枪的人不怕A区的审查人。这也是为什么人群惶恐的原因。
宴喜臣被人流挤着往前走,他挣扎着回头。
他看到杜亚琛立在桥下的影子中,他躬身,蜷起右腿,从右脚的靴子上取出安插的匕首。
那匕首只有手掌宽,在杜亚琛手中寒光一闪就消失在他指尖了。但他冰冷的目光比刀锋更凛冽,那双眼像观察镜一样扫过拥挤的人群,分别在四个角落停顿半秒钟。
杜亚琛逆着人流行走,随手摘了擦肩而过陌生人的鸭舌帽。他走动起来,帽檐就压低了他的视线,也挡住了他那双雪亮的,狼一样的眼睛。
身体被人流越挤越远,他看到杜亚琛走到蒸汽钟的转角,氤氲的雾气遮挡了他的面孔,但手中乍现的锋芒让宴喜臣准确地看到他如何不动声色地抬手——
他错身而过,像任何一个普通的路人,抬手压了压帽檐。
而他身后的男人倒了下去,人群散开。
宴喜臣看到男人手中拿着的枪。
他看着拥挤人群之外的杜亚琛,忽然间就害怕极了,害怕这样的人潮将他们冲散,于是他拼命地逆流走向杜亚琛。他走得很艰难,甚至有点狼狈。
杜亚琛逆流而上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他手中藏着杀人的利刃,身体却滑得像条鱼。他知道目标们在哪,当他的视线停留,那些人就已经在死亡名单上。
人群已经很快消散了,杜亚琛隔着距离冲宴喜臣做了个手势。
他在人群消散的最后一刻跟宴喜臣打了个手势,然后跟着人群一同奔跑起来。
宴喜臣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狂奔起来,他听到身后响起枪声,知道敌人还没有被完全消灭,可他们的手上没有有效的武器。
五分钟后他们在吉普车前见面,杜亚琛坐在驾驶座,几乎在宴喜臣攀上车的那一刻车子就飞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