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转过身,凑到了那个麻袋少年面前:“朋友,你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伤到?”
那少年刚开始看起来怯生生的,和宴喜臣聊了几句之后就放下戒心,给他大致讲了来龙去脉。
这个少年叫方烁,不出宴喜臣所料,他是被乌鸦和其他人装到麻袋里的。但这事说来也怪不赶巧,纯属是方烁触了霉头。他刚好这个点上了顶楼,遇上正捆着段云准备对付宴喜臣的乌鸦他们,二话不说就被弄晕了吊在那边。
“那你上这顶层来干什么?”宴喜臣又好奇。
不知道怎么回事,跟这少年说着话,宴喜臣就有种忍不住亲近的感觉。这亲近几乎出于本能,那张面孔上没有太多吸他的东西,倒是方烁举手投足间偶尔流露出的神情神态,让宴喜臣觉得很熟悉。
被宴喜臣问道上顶楼的原因,方烁看上去有些扭捏,但在宴喜臣直白好奇的目光中,还是小声地说了话。
“我本来是来跳楼的……”
宴喜臣噎住了,满脸无语。
他再次打量身边的少年,他满脸羞愧的样子,就好像做错了事等着被老师骂的小孩。
“你是不是在等着我安慰你世界多美好,给你灌灌鸡汤之类的?”宴喜臣曲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将目光投向远方。
在顶层,整个城区的景色尽收眼底。天色有些晚了,日头西斜,铁塔被拉出长长的影子,有一层薄薄的云在远处的山峦间滚动。
这该死的世界里还有点诗意的浪漫。宴喜臣心想。
身边的少年看上去有些呆呆的,似乎想开口,又犹豫。
宴喜臣尽观眼前诗意的景色,他的睫毛似乎也在这斜阳下被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是不会安稳你的。我昨天才来到里世界,受到了很大打击,我现在觉得这世界糟透了,不愿意和你说一丁点好话。”
“欸?”少年的样子有些惊奇,对宴喜臣说出这样的话很意外。
“所以我没弄清真实的世界现在到底是什么样之前,再糟糕我也会撑下去的。”宴喜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