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之前他在表世界里做的噩梦,一直都是那个循环审判他的噩梦。他还清晰地记得梦境的感觉,那拿着镰刀的残影不断循环地审判着他,问他的罪名……但是今天,今天这个梦变了。那个残影可以说宣判了他的罪名。
而他的罪名是……遗忘?
宴喜臣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下来再思考,他现在浑身每个毛孔都向外散发着寒气。
杜亚琛见状起身,想要为他将窗帘拉开。现在外面的日光很好,照射|进来能驱散一切恐惧。可就在他刚起身的瞬间,宴喜臣可能误会了他是要走,转身一扑竟力度颇大地将人给扑倒到垫子上。
彼此二人上下叠着,都没有沉默。宴喜臣是有些傻了,杜亚琛则根本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激烈。
杜亚琛抬起手,放在宴喜臣的后背上拍了拍:“既然睡不着了,我去拉开窗帘。”
“不,就这样,听我说……”
宴喜臣按着杜亚琛,本能地感觉这个男人知道的东西恐怕很多。于是他将以前在表世界做的噩梦,还有刚才做的噩梦都仔细地讲给了杜亚琛。
让他遗憾的是,杜亚琛似乎也并不能解开这个噩梦的含义。
“或许是某种暗示,会不会跟你忘掉的回忆有关系?”杜亚琛点了点他的额头。
宴喜臣从床上跳起来,跑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看到外面依旧光怪陆离的世界,他蜷缩地坐在地上。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回到自己的小家中去。哪怕爸妈每天催他找对象都好,哪怕妹妹每天都跟他闹都好,他真的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
杜亚琛给宴喜臣留了足够的冷静时间。等宴喜臣冷静好他出来时,杜亚琛已经不在屋子里了。
简单地收拾了东西,宴喜臣摸索着下楼。果然不出所料,吉普车还在昨天路边的地方停着,杜亚琛正靠在车前盖抽烟。
见宴喜臣下来,杜亚琛熄灭烟走向他:“不要害怕,我会看住你的。”
杜亚琛伸出手,手指在宴喜臣的颈侧轻轻摩擦着,那里有刺痛的感觉。宴喜臣伸手摸了摸,发现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道细小的伤口。
刚才的镰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