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擦着耳边过去,仿佛还能看到弹道的痕迹,如果任何一枚有偏差,他现在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耳边响起巨大的嗡鸣,宴喜臣一时愣怔。视线再去捕捉时,刚才女人的身影已经与黑暗融为一体,无影无踪了。
枪声响起的十秒钟内,段明逸和老头子赶到了地下室,推开门就看到宴喜臣有点蒙地站在原地。他身后的墙壁上三个弹孔,硝烟未散,但显然人已经走了。
“我说什么来着?”段明逸此刻的脸色应当是宴喜臣见到他之后最差的一次,但段明逸似乎并没有要同他说话的意思,“除掉他或是带走他,也许只是时间问题。爷爷,他是个**烦,我们招惹上麻烦了。”
比起段明逸一副恶鬼脸,老头子倒只是高深莫测地摸了摸下巴。
“所以……你们看起来挺清楚我的处境,而且知道的恐怕不会比你刚才写给我的这个人年少。”宴喜臣凝视他们,边说着,边从口袋中掏出那张段明逸写给他的字条放在桌面上,“那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我们能不能谈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3章 弱小可怜又无助
穿皮衣的老头看上去很潮,不论是打扮,还是心态。
老头走到床边坐下,忽然就对宴喜臣和颜悦色了:“到这个地步了,好像不说清楚不行。”
“爷爷!”段明逸显然不赞同老头的做法。
但最终他在的坚持下,段明逸还是不情愿地走到了宴喜臣身边。
“正式认识一下,我是段云,这孩子的爷爷。今天早上我在八号路上捡到你,把你带了回来。”老人伸出手来,他的眼里一点点有了笑意,佝偻的背好像慢慢挺直了,身上带着一种刚才没有的力量感,“也是C区的守望人之一,欢迎醒来,我的孩子。”
面包店里,烘焙的香气四溢,阳光透过玻璃暖融融的,玻璃门上已经翻转了CLOSE的字样,面包机还在嗡嗡运转着,但店里空无一人。
宴喜臣坐在窗前,如梦似幻,大量的信息与冲击性的新认知洗刷着他的大脑,他的确需要点时间消化。
就在刚才,他的确有很多疑问,但随着段云与段明逸的叙述,他渐渐安静下来,心也沉到了地。更多的是一种几乎令人眩晕的不可思议感。
按照段云的说法,他现在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里了。不仅如此,段云告诉他,他二十年来顺遂无忧的生活,也不是真的,那只是他的一个梦。
宴喜臣忽然想起了那个小男孩。当时那个小男孩说,让他从乌托邦里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