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喜臣有些精神不振,从他家人的角度看来,他似乎是有心事。
父母刚开始还猜测是不是宴喜臣谈对象了,但很快宴晶就否定了这一点。他哥一个纯妹控,周末要不用去店里,几乎整天整天地带着她在外面溜。按宴晶的话来说是注孤生,没救了。
宴喜臣当然也知道这几天自己的失态,但他没办法把那天重复的噩梦和那个小男孩的事情从脑海里赶出去。
不过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还有第四天,小男孩都没有再来。
宴喜臣等不到他。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的生活正不动声色地发生着一些微不足道的变化。
他第一次被开罚单;第一次在回家的路上打碎了全部的鸡蛋;第一次没有听到闹钟;第一次摔碎了手机屏……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换在任何一人身上恐怕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可宴喜臣却忽然发现,这些稀松平常的小事,在他以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却从没有发生过。
这才是最不正常的。
宴喜臣这两天又变得焦虑起来,有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袭击了他。
然后忽然有一天,他再次重复了那个噩梦。
这是他第三次重复这场噩梦了。
他醒来的时候刚好日出,烧红了地平线的朝阳,让宴喜臣有种错觉,就像梦中可怖的一切,正在渐渐和他真正生活中的一切融合起来。
也是在这一天,他再次见到了那个在他的奶茶餐厅喜欢喝多多的小男孩。
下午六点钟,宴喜臣提前回家。
刚推开门,视线就猝不及防撞上了马路对面那个正坐在防护栏杆上的小小的身影。
男孩坐在防护栏上保持着很好的平衡,正从川流不息的来往车辆的间隙中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