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夭夭喊道:“说话,不要停,让我找到你在哪里。”
于是苏颐开始吹李夭夭送给他的骨笛。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天之涯,海之角,之角碧连天……夕阳山外山。”
李夭夭苦笑着骂道:“吹这么丧气的玩意儿,你男人——老子还没死呢。”
不一会儿,李夭夭终于勉强看清半米前有一个黑影。他缓缓走上前,用力地将苏颐拥进怀中,恨不得镶进自己的胸膛里。
半分钟后,李夭夭松开苏颐,拉着他的手往回走——水已经漫到两人的大腿根部,看来这里比他刚才所在的地方要低。
苏颐走了没两步,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所幸李夭夭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这才没有摔进水里去。
苏颐扶着墙喘了两口气,勉强笑道:“走吧。”
李夭夭察觉有异,皱着眉站定不走了:“你的腿怎么了?受伤了?”
苏颐表情有一刻的惊慌,旋即故作平静地说:“扭了一下。”
黑暗中李夭夭虽然没有看清他的表情,但他直觉察觉到不对,弯下腰捏了捏苏颐的腿。苏颐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躲闪。
李夭夭眉头拧成了川字:“你伤的不轻。”
苏颐沉默着没有说话。
李夭夭背对着他蹲下身,强硬地说:“上来。”
苏颐并没有拒绝,乖巧地爬上他的背。
李夭夭边走边将方才遇到余鱼和佘蛇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走了一段路,李夭夭突然踢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一个趔趄,险些带着苏颐一起摔进水里。他将苏颐放下来,摸索着捡起绊倒他的东西——是个背包!
李夭夭眼睛一亮,打开背包,氧气瓶和文物都在。他翻出了一个手电筒:“是我的包!”
有了光之后,两人才互相看清了对方狼狈的模样——湿漉漉的头发一缕缕垂在额前,发上脸上身上沾了不少尼罗河中的秽物,看起来就像是从下水道钻出来的鲛人——当然,现在这样的环境和下水道也差不了多少了。
李夭夭伸手摘掉了苏颐额上的一条塑料残片,将包递给他让他背上,然后背起他重新出发。
两人走了一段路,没有再遇到余鱼和佘蛇,也始终没有找到南宫狗剩的身影。水位依然在上升,无论李夭夭往哪个方向走,水都越来越高,十几分钟后,水已经漫到了两人的臀部,水的巨大阻力使背着苏颐的他行走的无比缓慢。
李夭夭逐渐失去了耐心,丧气地自言自语道:“妈的,到底哪里是往上的?”
苏颐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柔声安慰道:“别着急,不会有事的。你如果累了,就放我下来走一会儿。”
李夭夭没说什么,将他往上背了背,继续蹚水往前走。
不一会儿,李夭夭走到了一条甬道的尽头。面前的路,断了。
“我操!”李夭夭忍无可忍,抬起一脚狠狠踹墙壁。可惜水的阻力使他这一脚根本没有任何力量。
苏颐从他背上下来,这时水已漫到了腰部。他从李夭夭手里接过手电,照着墙壁开始仔细的搜索:“我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任何房间。也许是有机关的,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李夭夭深呼吸数次,令自己平静下来,跟苏颐一起开始摸索。
很快,李夭夭真的在墙上发现了一个壁龛。
两人合力扳动了壁龛中的机关,只听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一块石板慢慢上升,露出一个可容一人钻过的方形小孔。
李夭夭大喜过望,自己钻了半个身子进去查看。
方形小孔后面的房间因为地势高出了甬道一米多,房间中还没有漫水。但是李夭夭打着手电照了一圈,发现这仅仅是一间房间而已,没有任何通道和玄机,甚至连随葬品都没有。房间的墙壁上画着一堆不知所云的壁画。李夭夭可不是南宫狗剩,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思研究墙上到底画了什么,于是很快就从小孔中钻了出来:“什么都没,调头吧。”
话音未落,地宫突然又开始轰隆隆的震颤,水面波动不已。
两人不由大惊,紧紧握住对方的手,李夭夭将苏颐搂进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