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已经开到绿洲的边缘,不远处有一条细细的河流,河道两边夹植着两排椰枣树林。
南宫狗剩示意佘蛇把余鱼抱到树下,让众人在此地休息片刻,自己则走向河边。
一阵风吹过,让余鱼昏昏沉沉的头脑清醒了些许。
他无力地将头靠在佘蛇的肩上,满心凄凉:“老佘……我要死了……”
佘蛇冷冷地应道:“哦。”
余鱼瘪了瘪嘴,凄凉地说:“我都快死了,你还不肯承认你暗恋我么?”
佘蛇:“……”
余鱼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等我死了以后,你想说也晚了……老佘,做人不能太闷骚……”
佘蛇朝天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还不死?”
余鱼哽咽道:“你一生的挚爱就要受法老的诅咒而死……你暗恋了十几年的男人……想到我死了你会那么痛苦,我稍微觉得好受一点了。老佘,也许我只能再活几秒钟了,你真的,真的不想承认么……”
佘蛇只觉耳边有一只蚊子时远时近地飞过来又飞过去,脑袋嗡嗡作响,不耐烦地说:“行行,我暗恋你。”
余鱼欣慰地笑了。
这时,南宫狗剩拿了一件湿淋淋的衣服回来,递给余鱼:“穿上。”
余鱼愣了愣:“为什么?”
南宫狗剩笑眯眯地指了指不远处的河流:“这是尼罗河的支流。尼罗河是埃及的母亲河,说不定能解掉你身上的诅咒。”
余鱼犹豫地说:“可是,听说尼罗河里有很多血吸虫。”
南宫狗剩微笑着把衣服收回:“那就算了。”
佘蛇二话不说地劈手夺过那件试衣服,强硬地给余鱼套了上去。
南宫狗剩走到乔瑜走遍坐下,捡了两颗椰枣,用袖子擦了擦就丢进嘴里。
乔瑜问道:“他怎么样了?”
南宫狗剩微笑着说:“哦,中暑了。”
乔瑜惊讶地说:“只是中暑了?那你……你干嘛骗他们?”
南宫狗剩继续微笑:“几个小兔崽子平时不把师娘放在眼里,动不动就敢骑到师娘头上,当师父的要为师娘出气啊。”
乔瑜愣了愣,红着脸斥道:“胡、胡说什么!”
但是话虽这么说,乔瑜偷偷瞥了眼不远处泫然欲泣的余鱼和处于暴躁状态的佘蛇、李夭夭三人,他不可否认地感到——爽、极、了!
过了几个小时后,尼罗河水果然神奇地解除了余鱼身上的诅咒,他又重新成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好汉。
回到锡瓦的住处后,佘蛇从屋外洗完澡回来,正准备睡觉,却见余鱼摆着一张深沉的脸坐在床边,缓声说:“老佘,我刚才痛定思痛……”
佘蛇看也没看他一眼,走到床边坐下,用毛巾擦着头发。
“这次我经过了九死一生,觉得生命不易,还是要珍惜身边人……”
佘蛇擦干了头发,把毛巾扔到椅子上,掀开被窝钻进去。
余鱼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爱我,我想过了,你暗恋了我十几年也不容易,或许我可以尝试一下和你在一起,你知道虽然我不喜欢男人,但是为了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情可以勉强试试看。”
“……”佘蛇掏了掏耳朵,倒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