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抱头哀嚎,怒道:“老佘!你他妈太不仗义了!”
佘蛇皮笑肉不笑地丢出两个字:“活该!”
南宫狗剩拿着失而复得的地图,嫌恶地看着粘在上面的瓜子皮和口水,慢悠悠地说:“哎呀,二剩、三狗,这就是你们不对了嘛。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打人要打痛处!……对对,攻他下盘,爆头!”
苏颐和乔瑜在一旁闷笑。
等余鱼被揍得鼻青脸肿之后,狗剩师父不紧不慢地用湿布把地图擦干净——纸莎草制成的纸张不怕水——这才站起身拍了拍李夭夭的肩膀:“差不多就行了嘛。看你身手这么敏捷,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出发。”
李夭夭终于摆脱了罪人的身份,狠狠瞪了眼余鱼,扬眉吐气地拉着苏颐走了。
当晚,众人乘上开罗的火车,前往卢克索。
卢克索的市场曾称卢克索这座城市为世界上最大的露天博物馆。此地是古都底比斯的遗址,从公元前两千年,古埃及的中王国时期,开始变得强大。此地也是埃及政府重点保护的城市,没有任何工业化的痕迹,一切都保持着自然。
几个年轻人想去国王谷和神庙群,南宫狗剩唯恐夜长梦多,提议前去哈里杰绿洲一探究竟,随后再回卢克索慢慢游玩。
当夜,众人在红海边上的一个宾馆住了下来。
若说开罗的宾馆已有小型度假村的规模,那么卢克索的宾馆则比度假村更加美丽。小型别墅就伫立在红海边,走上百米便可到达海岸。岸边设了不少遮阳伞与躺椅,还有烧烤亭,清晨和黄昏可以在岸边欣赏日出日落。
卢克索的居民本来就很少,且因为不是旅游旺季,所以宾馆中几乎没什么有人,到了黄昏时候坐在红海边看日出的只剩下狗剩等六人。
南宫狗剩躺在沙滩边,一波波海水不时冲刷着他的小腿,夕阳的余晖打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乔瑜走到他身边坐下,憧憬地望着一轮徐徐下降的红日:“这里好漂亮,你来过很多次吗?”
南宫狗剩笑眯眯地说:“哪能啊,以前我来都是住在当地人家里,照顾你们小同志才找这种地方住,我也是第一次躺在这。”
乔瑜笑了起来:“也是,住在当地居民的家里,可以了解很多东西吧?”
南宫狗剩拍拍身边的空地,示意他躺下:“埃及很多地方老百姓都把房子直接建在古墓上,慢慢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去卖,古墓还可以当地下室用。老百姓穷,没什么文物保护的概念,而且这里古墓实在太不稀奇了,因为多的稀奇不过来啊。我去西瓦的时候,接住的人家房子底下就是古墓,晚上大家都睡在古墓里,他们睡了几十年啦。”
乔瑜见远处四个年轻人正精力无穷地嬉戏打闹,于是在南宫狗剩身边躺下,并靠近他怀里:“哎,你真名真的叫南宫狗剩?”
南宫狗剩怔了怔,细长的眼睛更弯了:“不喜欢?你可以替我取个新名字嘛。”
乔瑜从来没有见过南宫狗剩的身份证,做飞机前来埃及的时候南宫狗剩也都是自己办理的手续,护照坚持不过别人的手,所以乔瑜压根什么也没看见。
他故作严肃地盯着南宫狗剩的侧脸:“老实交代,你不会是逃犯吧?”
南宫狗剩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微笑:“你不会跟公安局告发我吧?”
“吓!”乔瑜惊讶地看着他:“你不会真的干过什么吧?”
南宫狗剩搂住他的肩膀,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已接近地平线的夕阳:“要是我坐牢了,你怎么办?”
乔瑜皱眉:“唔,你打算坐几年牢?”
南宫狗剩笑了笑,眼中映出夕阳的余晖,一派柔和:“如果……我被枪毙了,你再也看不到我,怎么办?”
乔瑜咬咬下唇,竟当真有些紧张起来:“不会吧,你除了盗墓,还干过什么犯法的事?”
南宫狗剩笑着揉揉他的脑袋,不再说话。
夕阳很快江半个身子沉入海面,海边的风景宁静美好的令人痴迷,苏颐忍不住掏出画板迅速摹起风景来。
鼻青脸肿的李夭夭臭美地摆出几个pose:“画我画我!”
同样鼻青脸肿的余鱼一屁股将他顶开:“画我!我比老三帅!”
李夭夭勃然大怒,将他扑倒在沙地里:“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脸,还敢跟老子比?”
余鱼不甘示弱地翻身将他压倒:“屁,小爷英俊潇洒,全天下再没第二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