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夭夭还不依,急的双眼通红,对压制住他的余鱼拳打脚踢。苏颐扑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我跟你一起!要出去一起出去,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丢下我!”
李夭夭胸口剧烈起伏着,片刻后终于缓缓冷静下来,一把将苏颐拉起来,搂进怀中:“好了,我不出去,我们等着。”
拿到了宝贝,颜大虫终于开始处理南宫狗剩。
他拿着枪托狠狠往南宫狗剩的脑袋上砸了两下,南宫狗剩立刻头破血流。
他对着南宫狗剩好一阵拳打脚踢,南宫狗剩被反捆着双手,连稍加抵挡都不能,疼的不住痉挛。颜大虫将脚踏在他胸口上,用力碾踩,凶狠地说:“你这老狐狸,是你向公安局告发我们?!”
南宫狗剩挨打时从头到尾没发出一声哀嚎,实在忍不住时也仅是闷哼两声。他虚弱地咳了几下,依旧赔着笑说:“公安局?我一个贼,哪敢跟条子们打交道。”
颜大虫冷笑:“不是你是谁?”话虽这么说,脚却从南宫狗剩的胸口移开了。
乔瑜在一旁早已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听到四周静了下来,胆战心惊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南宫狗剩满脸是血的倒在不远处,鼻子一酸,险些又要哭了。
颜大虫凶恶地说:“羊皮地图是被你这老狐狸拿了是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老七早就看到地图了,一不留神就被你拿走了!你好啊,怪不得石窟里的东西不要,原来是想私吞这么大一块肉!”
南宫狗剩暗暗叫苦。这地陵的地图是他在石窟中找到的,他本以为颜大虫他们没有发现,于是偷偷藏了起来。谁知老七先前早已看过了,只是没当回事就丢到一旁。南宫狗剩跑了以后,老七又想起这件事,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这应该是个藏宝地图。他还记得地图标的位置附近有个花马池,于是他们一行人就跑到这附近来,好死不死看到了南宫狗剩他们的吉普车,这真叫瞎猫撞上了死耗子。
南宫狗剩苦笑:“大虫哥,我错了,你饶了兄弟这一回……”
颜大虫一脚踩在他脸上,如碾蚂蚁一样碾着:“行!饶了你,兄弟这就送你去见白老虎兄弟!”他枪一横,指着乔瑜说,“先送你儿子去吧,让他给你探探路!”
乔瑜望着那黑洞洞的枪眼,呆若木鸡。
南宫狗剩被颜大虫踩着脸,艰难地嚅动嘴唇开口:“大哥,留着他有用……不然我干啥认他做干儿子……”
颜大虫松开脚,掐着南宫狗剩的脖子将他提起来:“噢?”
南宫狗剩的脸肿的像个猪头,却还是咧开嘴难看地笑了起来:“我、我手里还有份地图,在、在甘肃敦煌,还有个地方,我带大哥去。”
颜大虫凶狠地瞪了他一会儿,说:“搜身!”
南宫狗剩说,地图被我烧了,都记在脑子里呢。
颜大虫等人哪里管他,将他衣服扒了个精光,只剩下一条裤衩。裤衩还被里里外外摸了一遍,南宫狗剩哭笑不得:“哎哟,别摸,里面就装了个鸟,真的!哎哟,哎哟,别扯,那是真鸟!”
扒光了南宫狗剩,在他身上只搜出一只玉雕的小型迦陵频伽像。颜大虫又将目光投到乔瑜身上。
乔瑜瑟缩了一下,老七老八立刻虎狼一般扑上去,一个拉他的套衫,一个扯他的裤子。
乔瑜又羞又恼,扭动着挣扎,又如何能敌得过两名土匪,很快也被扒的只剩条裤衩。
颜大虫掐着狗剩的脖子问:“你真的还有地图?”
狗剩连连点头,谄媚地笑着说:“有!有!我这位干儿子就是张活地图,他堪风水找穴一找一个准,你看这么大一片荒漠,我们一下就找到这地方,就是他的功劳!”
颜大虫冷冷地看了他一会,似笑非笑地给了他两巴掌:“行,就先留着你这只老狐狸和那只小的。你给老子老实点,不然拿你给兄弟们当靶子!”
南宫狗剩的本事颜大虫多少也见识过一些,若能把他收为己用,绝对是棵摇钱树。不过他吃过亏,也知道这老狐狸滑的很,若不死死盯着,未必能驯服。
南宫狗剩也明白颜大虫是个狠角色,心里明白这一次是要倒大楣了。这一群人原本有七八个,大多是农民出身,没什么脑子,徒有一身胆。白老虎家里世代是盗墓的,读过点书,是他们一群人中唯一有点真本事的人。而颜大虫是退伍军人出身,下手狠野心大。两个人本是队伍里说话算话的人,可惜一山不容二虎,颜大虫没两年就把倾向于白老虎的几个兄弟都解决了,最后白虎老也死在了那石窟里。
颜大虫他们开了两辆750摩托车来的(注:就是杰伦在《刺陵》中开的那种),既然有了狗剩他们的大吉普,于是摩托就被他们丢弃在荒漠中,三个土匪将宝贝搬到后备箱中,装不下就将狗剩他们的工具都丢了,提着两个光膀子的人上车扬长而去。
等李夭夭他们从耳室中钻出来,只见主墓室中不能搬走的一些随葬品都已被子弹打的粉碎,连装尸骨的陶罐也被砸了,千年前的白骨撒的满地都是。
他们灰头土脸地爬出地宫,只见茫茫沙海中只剩下乔瑜和狗剩的衣裤、一堆零散的工具和两辆摩托车。
云雾被风吹散,阳光如水银般下泻,远处的花马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好似沙海中的一滴泪。
“咕——咕——”一只大白鸽从天际的尽头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