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他手忙脚乱地解着眼睛上缠的绷带,忽然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苏颐先是一惊,旋即松了口气,反握住那只手:“夭……”
“小颐……”
苏颐听出是乔瑜的声音,当即变了脸色:“小乔哥?!你怎么在这里?”
乔瑜叹了口气,替他解开脑后的绳结,揭下绷带,涩声说:“我……是李夭夭让我来的……”
苏颐睁开眼,因许久不见光,视线格外朦胧。他用力揉着眼睛,努力将眼睛瞪大,辨析着眼前的事物,声音中包含惶恐:“李夭夭?!夭夭?!”他跌跌撞撞向外跑,因看不清而四处磕磕碰碰,乔瑜扑上前抱住他:“苏颐,苏颐你冷静点,李夭夭他走了。”
苏颐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他去哪里了?”
乔瑜黯然:“……我不知道。”
苏颐的视力逐渐恢复,他看清房间里空空如也,所有的工具和文物都不见了。
他捂着心口,缓缓跌坐在地。
南宫狗剩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一辆老式吉普车,一踩油门那发动机转的轰隆隆跟地震似的。
狗剩师徒四人坐在车上,佘蛇开车,狗剩坐前排逗鸽子,李夭夭和余鱼坐后排。
李夭夭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狂抽,上路三个小时就抽掉了一包烟。他把空烟壳往窗外一丢,侧过身子往余鱼怀里摸。余鱼一把拍掉他的爪子,捂着胸口怒道:“死基佬,就知道你们一个两个早就打我的主意了~~老子是纯爷们,劝你早点死心!”
李夭夭心情差极了,看他嘴唇一起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懒得和他斗嘴,只说了一个字:“烟。”
发动机的轰鸣声盖住了他的声音。余鱼继续喋喋不休:“老佘都是被你带坏了,昨天晚上他趁我睡着以后居然摸我胸,还以为我不知道。哼,就算老子胸肌比较发达……”
李夭夭开始脱鞋子。
余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动作,锲而不舍地吼道:“对了,我跟你说,师兄上个月在杭州一家健身房里碰到一个大波妹,认识三小时就跟我去开房,啊哈哈……唔唔唔!!”
李夭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袜子塞进他嘴里,世界清净了。
车开到加油站,佘蛇停车加油,余鱼一脚把李夭夭踢下车去,骂骂咧咧道:“兔崽子,老子跟你拼了!”
李夭夭毫不在意地拍去屁股上的鞋印,大步向加油站旁的超市走。
过了一会儿,他拎着一条烟回来,只见南宫狗剩站在车外遛鸽子,四牛艰难地绕着停车场飞了一圈,又重新飞回狗剩的肩上,死也不肯挪窝了。
南宫狗剩笑眯眯地拨弄着四牛的羽毛,口中嘀咕着:“哎呀,我画了三张地图,怎么少了一张呢?唔,我好像放在哪间房间的枕头底下了……嘶,到底在哪呢?”
李夭夭漫不经心地绕过他,钻回车里去了。
上了车,余鱼已消了火气,悻悻地问道:“你把苏颐一个人丢在那,你就不担心?”
李夭夭冷着脸说,我让乔瑜去照顾他了。
“呵!”余鱼用看了外星人似的眼光看着他,“那才更叫人不放心好吧!”
李夭夭烦躁地抓抓头发,开始拆烟,余鱼一把把他的烟抢了过去。“行了行了,歇歇再抽,该尼古丁中毒了。”
余鱼幸灾乐祸地打量着李夭夭的脸色:“后悔了?”
李夭夭用力踹了脚车门,不吭声。
余鱼就着李夭夭拆了一半的烟盒继续拆:“我就不明白了,人苏颐对你算是不错了,你干嘛非处心积虑甩了他?”
李夭夭拿眼斜他:“上次那寡妇买的保险受益人都写了你名字,你干嘛抛弃她?”
余鱼闷了。他抽出一根烟要抽,却被李夭夭按了回去:“吸二手烟也会尼古丁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