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夭夭摸摸鼻子:“姓姬怎么了?”他顿了顿,不屑地说:“不就是王姓嘛,姬姓小国多了。被秦国随手灭掉的滑国不也是姬姓么?”
苏颐说:“这可是周穆王时期,王朝强盛,姬姓还是很值钱的。姓姬的嫁给他作妾还给他陪葬,这鱼伯的架子未免大的过了。”
李夭夭撇撇嘴:“也许他娶了两个姓姬的,所以有一个只能当小的了。”
苏颐笑而不语。
当天晚上,小乔就把翻译好的内容发过来了。
小铜鼎内壁上记载了四件大事。第一件是穆王满第二次征讨犬戎,获其五王,把戎人迁至太原;第二件是穆王满封被俘获的犬戎之王弥为鱼伯,属地鱼国在常羊山下,姜水之畔;第三件是穆王满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弥鱼伯;第四件是穆王满和弥鱼伯一起出行,以造父为车夫,驾八匹千里马,带七队勇士,行至昆仑山。昆仑山西王母在瑶池设宴款待,共颂友谊。
第7章
四人围坐在电脑前,看着小乔发来的邮件,面面相觑。
过了良久,余鱼将嘴里已快抽到滤嘴的烟呸一声吐了:“哇靠,这弥鱼伯不简单啊!居然能跟周穆王一起去度蜜月!还请西王母给他们主持婚礼!牛啊!哎,你们知道这西王母长的什么样子么?《山海经》里说她人身虎齿,豹尾蓬头,啊哈哈哈哈哈,怪不得玉帝老儿要找嫦娥泻火,哈哈哈哈……”
李夭夭、苏颐、佘蛇:“……”
李夭夭皱眉想了一会儿,说:“今晚那个墓室我们再下去一次。
苏颐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看了眼号码,不紧不慢地接起来:“小乔哥。”
那边乔瑜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听电话里嗡嗡嗡嗡响个不停,苏颐则不是嗯嗯啊啊表示自己在听。
过了一会儿,乔瑜问:“苏颐,你有没有听进去啊?”
苏颐:“嗯,我明白。小乔哥,我手机快没电了啊,有事明天说。”咔一声就把电话撂了,然后抠出电板丢到桌上,轻松愉悦地说:“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三个人目瞪口呆。
李夭夭问道:“你……平时都是这么对他的?”
苏颐摸摸耳朵,苦笑说:“小乔比余师兄还能侃,不这样不行。”
其实乔瑜和余鱼的啰嗦是两种不同的类型,小乔是围绕家长里短同一句话能用十种不同的词汇组合来表达,讲明白了就是鸡婆。余鱼则是天马行空,基本能保证每过三句话就能和前面说的内容没有半点关系,转换的时候还不带半点衔接。
李夭夭别过脸去,心说:难怪乔瑜围着苏颐转了这么多年都没把他攻下,两M体质怎么能凑一块呢?自己越骂他越凶他他就越喜欢,看来要甩掉他得换一种策略了。
凌晨的时候,四个人再度潜入竹园沟村的梯田里。
余鱼和佘蛇继续去挖那个快打通的盗洞,李夭夭则陪着苏颐再度潜入弥鱼伯和姬姓女子的墓室里。
南宫狗剩的弟子们倒斗也有三个规矩,一是不拿有重大考古意义的物件,二是不扒死人衣服不拿死人垫的玉枕,三是不动死人尸骨。
故弥鱼伯虽然被佘蛇开了棺,但该怎么躺着还是怎么躺着。苏颐和李夭夭再次把木质的棺盖移开,露出三千年前的尸骨。
尸体距今已三千年,肌肤早已腐化,只剩下累累白骨。苏颐仔细端详着这具骨架,试图想象三千年前这名男子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咦?”李夭夭突然出声,将手按上骷髅头下的玉枕:“这玉……”
他皱皱眉,小心翼翼地搬起骷髅头,孰料三千年过后这白骨早已发脆,只一碰,就和脖颈分离,咕噜咕噜滚到一旁。
“妈的,坏规矩了。”李夭夭骂了一声,却还是将玉枕抱了起来,左右翻转看了看,很肯定地说:“这是和田玉。”
李夭夭对玉器瓷器金银器物都颇有研究,一看一摸就能断出种类和年代,从不走眼。
苏颐接过玉枕,一边端详一边说:“和田玉早在殷墟妇好墓中就已发现过,西周的古墓出现和田玉倒也不稀奇。不过这么大块的和田玉,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不要说是文物,称斤卖都不得了。”
李夭夭说:“和田玉产自昆仑山,既然姬满带这家伙去过昆仑山,这玉枕的用料估计就是那时候带回来的。”
苏颐说:“古籍里说的昆仑山不等同于现在的昆仑山,这只能说明弥鱼伯或许真的到过新疆的昆仑山,却未必只到了昆仑山。”
李夭夭嘴角抽搐:“你绕口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