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家伙到这地步都没有痛下杀手,没有屠城。终归是惦记事成之后有所转圜,黑道上的红利要赚,白道商人的身份也舍不得丢啊。
裴逸静静地坐在帐篷中,帐外火光映在他的脸上……
余光中闪过持枪盯梢的马仔,盯他每一个动作,等他露马脚。
他已经做好最坏准备:擒贼先擒王,先抓再说。手头也没有本部门的介绍信或者联合行动的令牌,别管上锋指令了,他想抓“虎王”。
所有人都没注意,走走停停历经两次途间休息,他们这伙人里面少了一个重要面孔。
那群马仔人盯人也给盯丢了,一直以为那位最难搞的雷组长是和裴少爷睡在帐篷里,而裴逸误以为雷组长睡在装甲车里了,不是吗?
波奈温故意从帐篷外面路过两次,眼带邪光,酒气冲天,终究顾忌到这块香肉已经名花有主。
这厮没胆挑衅,顺手抓了那年轻男孩——曾经给裴少爷洗过脚暖过床的——就是刻意泄火与发泄淫欲。或者更深层的,一个色厉内荏的男人试图掩饰数小时之前的惊心动魄,精神恐慌,只能向更弱小更无辜的人下手。
男孩连声痛叫,高高低低的呜咽在火光中徘徊,后来被欺负得发不出声音。
“搞什么?”章绍池终于表露不悦,“还是个孩子呢。”
简直是一群未开化的人兽。
男孩坐在火堆边,瑟缩着肩膀,眼带泪痕又对章总露齿一笑,早就习惯这样的耻辱。
章总丢给那孩子一袋真空酱牛肉。可能天生就对这样没爹疼没娘爱的小屁孩,有保护欲望,某种“父爱如山”的保护欲,最看不惯欺负弱小的。
裴逸一笑:“这么会疼人啊?”
章绍池反问:“我当初没疼过你?”
他的小裴如今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了。他的小裴长大成人,强壮有力,而且聪明坚韧,在任何情况下都有足够的能力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