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人回来了?”正对村口的屋主, 警醒地探出头来,裸着上身像是刚从炕上滚下来的。
“没什么, 押货那两辆车回来了。”同样当地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随口一句, 压低着头,看不清脸。
男人肩背一只长杆状物, 用暗蓝色花布包裹着。当地人上山携带枪支都是这样, 稀松平常。
“回来了?……哦。”屋主嚼着烟叶子咕哝,还以为路上出变故呢。
屋主转身刚阖上门, 脚步突然顿住, 眉头拧出疑虑, 顺手抄起门边的枪。
“诶?你等一下……”
刚才那位过路客,乍一看很像村民,但就在低头缓步走过矮墙时让充满警惕的屋主察觉了:这男的个儿有点高啊?已经远超当地男子平均一米七三的海拔了。
但凡个子高于一米八的男子,在附近转悠都会吸引人多看两眼:要么是练家子;要么, 就不是当地人, 是从北面那个更强大富裕的国家, 潜入边境线的危险人物。
屋主话音未落,过路客转身了。
涂了灰绿色伪装的陌生的脸,一双眼很平静,就像问路讨一杯茶的。
也不打算搭讪、辩解或者再掩饰,黑影闪电般出手了,手臂像大蛇交颈一样缠上来, 强健、有力,把屋主的脖子死卡在肘关节之间反向摁倒在地,扼住一切试图挣扎的动作声响……
一条腿再用膝盖凶狠地砸向胸部,暗夜里甚至辨识到肋骨折断、插穿肺部的微响。
锋利的手指扣住脖颈,“咔”得拧断,无声地结束战斗。
短短几秒钟。
一系列动作极为流畅,可惜没人围观看见,这次没有在任何视频监控中留下影像。
这是一条漫长的复仇的轨迹,是属于终结者的凌厉手段。而且,父子之间出手的动作和步伐都像极了。
厉寒江擦掉手上的血,把那个没气了的累赘尸首拖走,拖进屋后的泥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