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前来投诚的那位奸细刘Sir,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左右逢源的,在大佬面前举起三指立誓:“冒叔您放心吧,我回去再查找一下,这些年收集的资料。但凡是熟人,一定会有过往联系的蛛丝马迹,或许就是内地某些职能部门的人……肯定能查出是谁。”
这位刘Sir恐怕没有能及时觉察,他已经一步一步踏入蹈死的边缘。
慵懒地睡在沙发里一声不响的裴先生,今夜过分安静了。
那是极不寻常的安静,真正强壮而危险的雄性动物在充满杀机的丛林中蛰伏,伺机,双眼早已盯紧猎物,就等待拂晓的第一缕光辉降临。
而背后端坐的雷组长,长发披散,琥珀瞳仁四周分明镶了一圈血色光晕……
血色正中瞄准的猎物,别想活着见到明早的太阳。
形势是这时急转直下,那几位垂头丧气打算上楼睡觉的客人,再次被变故阻挠住脚步,又被请了回来。
保镖不时接起电话,低声密谈,再向老板汇报,吴廷冒嘴唇轻动,好像在指挥“起货”了。
冒爷身边的技术员,这时捧着信号收发器,看起来很简陋山寨的玩意儿,向老板汇报;这院子里,断断续续的,测出了可疑的信号。
这个工程师模样的家伙,皮肤黝黑,讲着一嘴流利飞快但口音怪异的南亚英语,“叽里哇啦”指手划脚:这房子里有、有、有信号!有人在悄悄发报联络,或者把咱们这里的位置进行卫星定位,发送出去了!
并不年轻的大佬吴廷冒,此时难掩疲态,因为怨怒和紧张,眼睑都充血了。
所谓六十知天命,别家老爷子都在颐养天年的年纪,这头疲惫但依然嗜血的老狮子,还在恋战沙场。手里攥着土地和利益王国,谁舍得撒手?
那眼神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搞死仇人,但已经失去了敏锐的判断力。
“搜身,把外衣都脱掉,一个一个搜身!”
波奈温的枪管将一盏茶盅扫到地上,“哐”得摔成八瓣,终于碾碎所有人趋于崩溃的神经。
绷了一整天的弦,爆了。一名富商和另一名厅长,愤怒地起身要走,一派胡闹,简直是羞辱!老子要打电话报警了,你胆大包天反政府了吗把我们当成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