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毯子一角, 腰侧就滑出一根防身的军刺。三棱的,带血槽和一层幽冷的光。
窗户外面发出“沙沙”轻响,脚踩浮雕石缝的脚步声,一步,再一步。裴逸转过头凝视,倾听,估计着雷组长攀墙而上,沿着房顶离开了……
章绍池把爱人的头按进胸膛,喘息低语:“都走了?”
章总撕开某人嘴上的胶布。
裴逸轻吐口气:“应该是,都走了吧……”
章绍池心有余悸、眼神警惕:“待会儿还回来吗?再杀个回马枪?”
“有可能,这伙人心思难测,现在就是忌惮你的背景,又惧怕我干爸爸的能耐,更无法确定我的身份,不会轻易动手。”裴逸又说,“这毕竟是密支那城,政要高官的眼皮底下。假若是深山老林,没准儿就把咱俩点了,扔到老林子化为一堆残尸白骨,谁看得出是不是被老虎吃的?”
章绍池眯眼一笑:“我就是虎!”
险象环生,四面都是埋伏,浑身的汗暴露了刚才有多么紧张……汗涔涔的颤栗着相合,那滋味就是把含着血肉与真情的一颗心都剖出来,给对方了。
裴逸噘个嘴:“这么危险,哥,为什么还要来?”
章总:“你说呢?”
裴逸:“不怕丢命啊?”
章总:“死在你怀里。”
嚣张又动听的情话,也就这人能说,而且说出来竟然让人信服。
“……”
裴逸用手臂挡住遍布水汽的脸,好像罩在湿润的雨林深处,眼角总是湿漉漉的就擦不干净了。心里比谁都明白,无数遍地再次确认,他们很在乎对方。
章绍池的视线往下溜:“宝贝,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