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被强塞进男人的怀抱,近到都能闻出身后弥漫的味道。吴廷冒的一排保镖,有人身上一股化学毒品味儿。沾瘾的人身上都有味儿的。
他用余光丢远一个求饶的眼色:干爸爸见谅,国民好儿子分神乏术,实在脱不开。
这戏演得过火了,谁看不出来。
远处的那一双眼,染着落寞的浮光,祭扫着一地落叶秋风。琥珀色的眸子黯下去了,又缓缓洇出一层血色,说不清是妒还是恨——一辈子都没尝过的亲密滋味。
几声“干爸爸”没有白喊,雷组长如今可能也是老丈人心态,眼睁睁看着自家一棵好白菜被猪拱了!却又对这头猪无可奈何……说好了把人绑来,现在章Sir不请自来,明火执仗上门抢人了。
雷魄不可能当场揭穿那两位不要脸的戏精,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一言不发掉头离席。
昏暗的光线下,燃起的檀香和灯影让人迷醉,红色的织纹地毯摩擦着膝头。
他们在光影的妖异背景下耳鬓厮磨,鼻尖相蹭,在那样的环境,被香熏弄得都有些疯狂。
章总给他的情人倒了半杯红酒,看着裴逸喝进去一大口。
他脱掉燕尾服,一件长款黑衣天旋地转,盖在裴逸头上,也盖在自己身前……
章绍池往后仰去,喉结滑出一丝很细微的起伏,暴露了暗潮澎湃,享受这不可言说的妙处。隔着衣服,一只大手罩在裴逸头顶,抚摸下面的人。
这种事,他不愿让外人看到,又必须让这些人看到。一切动作掩盖在长西装下面。衣服下面露出的,就是两人抖动的腿。
高朋满座,一群人对这种芝麻小事熟视无睹,各自交谈,偶尔发出窸窣的笑声。
章绍池眼神沉静,深呼出一口气,席间还轻松地和另一位老板聊上几句,欠身叼过一支雪茄,吐出烟雾。偶尔眯起眼,发出一声享受的喉音……
事毕,谈笑自若,什么都没发生过。
章绍池掀开西装,看着。
裴逸眼神迷茫,唇色轮廓鲜润,唇角和胸前洒下一大片红酒痕迹,不出声地把脸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