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办公室递送文件的这位年轻秘书,是新调上来的生脸,知道自己的前任下场很惨,讲话都不敢大声喘气。文件刚递到楚珣手上,手立刻缩回去,规规矩矩摆在裤缝两边,立正。
楚珣仰靠在沙发上,笑了一下:“不怕,又不会斩你的手。”
一脸青涩的小秘书,恨不得翻着白眼儿后退着出去了。
脚后跟不慎就撞到了植物盆栽,就是陈副处原来养得,那一大株直通天花板的巴西木。嗷,这孩子差点儿一屁股跌坐在那盆花土里,给自己裤子施肥了……
不苟言笑的霍将军都绷不住笑了,暴露了面颊上的半颗酒窝。
楚珣一目十行看完那些报告,把文件合上了:“现场留下的痕迹,咱们厉总是在警察封山之前先行就离开了。从他藏身的位置角度判断,是他击毙了罗烈和桑琨。”
霍将军在小秘书关门滚走之后,立刻移坐到沙发上,伸开臂膀抱住楚珣。
从身后环抱,让楚珣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这样能坐得舒服一些吧?
每年昏迷的时月,比醒着的时间都长了。楚珣每次醒过来能够有所知觉,能够感受或春、或夏、或秋、或冬的季节变换,每一天,每一分钟,都无比珍惜。
楚珣露出一丝笑:“我师父一个顶我们两个,咱俩一起上都不是他对手。不用担心,他跑掉了。”
然而,也只有他们这一代人最清楚,厉寒江恐怕都还评不上这支王牌之师最厉害的狙击手。
霍将军说:“现场还有另一人埋伏,持有两把枪。桑琨脖子上,洞穿颈动脉大出血的那一枪,是第二人打的,也精准命中。”
楚珣琢磨:“有意思的是,这人两把枪装得完全不同的东西。第一把是杀伤力恐怖的大毫米狙击弹头,直接炸开桑琨的脖子。另外一把枪是短筒猎枪,普通的麻醉弹头,动物园保安都有配备,狮虎园里两头猛兽打架都用得上,不会留后遗症。”
“他就是用麻醉弹,先击中你师父,又掳走小裴。”
“他甚至没戴手套,毫不掩饰他的身份,两把枪上全部采到新鲜的指纹……就是要让我们知道,他带走了小裴,而且绝对不会主动还回来。”
孤家寡人在外面流浪久了,年纪越大心灵愈发寂寞吧,果然寂寞使人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