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身法极快,两手的指间,各夹了一片带有利齿的玻璃片,足以将眼前的杀手桑琨削得像活受凌迟之刑,嗷嗷得痛叫。
耳机频道内淌过轻微的电流声。
许多日子以来,裴组长在惊心动魄的战斗中,再一次的,好像听到他的“编外组员”的敲门声?
频道里传来沉稳的男人嗓音:“外围有枪手,你当心,自己找掩体。”
裴逸心尖上一抖:“明白!”
他三指捏住桑琨的手腕猛地发力,捏出骨折断裂的声音,让对手嗓子眼里撕出痛叫。
他一脚再把桑琨从天台踹回到大厅。进屋打!
方才人声鼎沸的大房间里,宾客早都自行清场了逃得无影无踪,地板上只剩打翻摔碎的酒杯,还有女士裙摆上掉落的羽毛配饰,一地华丽丽的狼藉……音乐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为这场激战做伴奏,四周灯火闪耀……
裴逸侧翻凌空,撑住沙发靠背,也翻进了大厅,利索地落地,继续打架。
与此同时,与天台相对的那面山坡,茂密的灌木丛中,一杆邪恶的黢黑的枪管,一直追逐裴组长的身影。
只是贴身近战眼花缭乱,没找到机会下手。
“艹他娘的……”罗烈咕哝咒骂了好几次。
瞄不到裴组长的脑壳,只能骂街骂娘,却不懂得反省自己的枪法技术不精,也不忌讳这样出声会暴露自己位置。
下手慢了就是错过了,战场上没人会因为你笨拙,还赏你怜悯。
山坡崖顶的一株树上,结实的Y字形枝干中间,蹲踞着身穿暗绿色迷彩装的男人身影。
肩膀平直,很稳地端枪,双眼眯细,瞄准灌木丛中埋伏的北缅杀手。
罗烈口里嚼着烟叶子,这样的悠闲停留在这人生命的最后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