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迅:“他要带对象过来一起吃饭,就是他二舅舅,唉就是那位你知道的,章总!”
厉寒江:“呵,认识。”
此时此地似乎不太适宜让两位父亲把儿子谈对象这件事,拎出来聊八卦——不光明正大地聊还悄悄的。
裴之迅很要体面的,很固执地认为,这件人生大事要听从厉总的意见,他与徐女士夫妇绝对不宜在这种事上僭越父权自作主张……章绍池真要大驾光临寒舍,假若再提出一些不怀好意的非分无礼的要求……
姓章的非分之想也想了十多年了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我们接待还是不接待,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厉寒江很大方:“小辈自己的私事,我管不了,你们全家定夺吧。老裴,他是你儿子,不必问我。”
芝麻米粒儿大的一桩“小事”,厉总假若坚不同意,在北非沙漠里就冷不丁给一枪就把章绍池点了。在境外处以私刑,不留活口,都不会等到老裴有机会开口商量询问。
裴之迅不知说什么好:“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照顾他。”
厉寒江又叮嘱道:“最近边境不平静,仇家兴风作浪,孩子又急脾气易冲动……尽量让他收住脚步,凡事冷静,无论知道什么,切勿出去冒险。”
裴之迅:“明白,都明白!”
厉寒江:“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人来人往的候车大厅,没人注意到角落里遥望对视的一对中年男士。互留嘱托,互道珍重。
人潮拥挤澎湃往事历历如烟,眼前视野高远,厉寒江没有面对裴之迅的方向,而是面墙而立,深深鞠躬,鞠了三次。
裴之迅抹了一下镜片后面的湿润,挥挥手:“走吧,快走吧。”
……
老裴去火车站溜达了一趟,一向精明强干的徐女士都被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这种秘密接头似的私下见面。
徐绮裳给她捧为掌上明珠的大儿子,操办了一席家庭生日宴。露脸出席的就是自家至亲之人,但场面和程序一点都没含糊,绝不俭省,生怕对儿子怠慢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