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白痴,你总不会是闻羽吧?
不,我就是闻羽,我一定是另一个“闻羽”。
积满灰尘的幕布终于在眼前撕开,背后埋藏的真相竟然如此简单粗暴,一掀就掀个底儿掉,却又让人痛彻心肺。
他们的视线重新交汇碰撞,明白此时此刻讲出的一定是最真的实情,绝不会再有隐忍和欺瞒,好像从此以往,一切疑惑都从容地揭开谜底。
“所以,九月二十五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裴逸哽咽着问。
“我不知道。”章绍池眼睑泛出一片红潮,痛楚地摇头,“你失约了。我在罗马城最高的地方,那块观景台上,等了一天,直到日落西山,所有的游客都背包走人了……仪式只来了一位新郎,另一位新郎爽约,不愿意和我结婚。”
“我为什么失约?
“我为什么没有去?
“我怎么可能反悔不去,怎么会这样!”
“……”
裴逸“啊——”痛叫一声弯下腰去,跪在面前的地板上。
胸口要害中枪,他好像跪在一地鲜红的血泊中。深褐色地板纹路在眼前摇晃,缠绕的纹路逐渐模糊,最终重又变得清晰,因为章总用臂膀很稳地扛住了他。他不是在做梦。
“随后第二天,我在酒店房间收到快递盒子,是你寄还给我的戒指信物。
“我还收到你的短信,说,你不愿意做这么重要的承诺,就没想成家,不想总是腻歪在一起,想要分开……老子都忘了你原话怎么说的,大概就这番意思吧,那个手机被我暴怒地砸碎了……”
回忆本身就是一把钝刀子磨自己的肉,章绍池用带茧的手指搓着小爱人的脸,亲了几下,替裴逸吻掉稀里哗啦的几滴马尿,终于说出来反而解脱了。
“我给你发短信?我没有打电话吗,你没有听到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