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贯和稀泥的火速上线,连南钰一脸淡定话里有话,“小裴,这样,你假若知道厉寒江在哪,能联络到他,让他赶紧回来。或者可以在第三地谈,在境外谈,我们需要了解他背后的组织和人。”
裴逸皱眉觉着不对头:“我,我怎么联络……他背后的组织?”
连南钰压低声音但句句命中要害:“你在开罗追踪冷枭,你们当时使用的电子联络装备、实时数据,甚至,关于冷组长的那些资料,从我们内部档案系统里窃取出去,都是谁做的?当时是谁与你联络,并和你合作?还有人联系你的下属,小聂和钟泽,给他们传递消息,还联络并调派了总部的周彬。他单独一人怎么做到这些?”
裴逸面色骤然涨红,没想到连处长这尊笑眯眯的弥勒佛,也能把他堵得没话说。
他不仅应当“知情”,而且肯定还“知情不举”,没关他禁闭就是看在以往的功劳簿了。
极少遭遇办公室里这样的尴尬,好像被人围攻、四面楚歌。他不愿意让他内心重视的那个人受到牵连,心理和感情的天平,早就已经在悄悄倾斜……而且,他确实就有所隐瞒。
从开罗回来,他每天都在悄悄地发讯息,利用各种他能想到的联络渠道。
【如果你是我的父亲,我们谈谈。我想听你的苦衷,从前的事我都既往不咎,我就想知道原因。】
我想知道为什么?
这些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裴逸攥着一沓文件离席,大步走出会议室:“‘白象行动’这案子我跟了,我去边境,一定让幕后真凶归案……别冤枉不相干的。”
“小裴你留下。”连南钰顺口就要拦下,“这个案子不必你负责,我们还是……”
“为什么不能我负责因为不准我离开燕城吗?”裴逸回头顶了一句,“怕我出境跑了?那个人难道跟毒贩是一伙的,在边境排开人马等着接应我逃跑吗?!”
……
裴逸在会议室大眼瞪小眼的场面下,脸色发红地离开。
终归还是心里别扭了。
他原本都不想在人前提那个人名字。他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在他的人生履历里承认那是“父亲”。仅仅是这块灰色影子的存在,就快要让他陷入泥潭,把上司对他的信任都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