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地穴里的烟雾弹给熏晕了,昏睡得像大蛇盘在被窝里冬眠。
吊瓶注射为疲惫的身躯回补了养分, 此时迎着窗外阳光, 大蛇慢悠悠翻了个身,翘臀把毯子顶起一个鼓包, 翻身打个挺, 趴下继续睡。
在北非的这些日子, 几天几夜几乎就没合眼,千里突袭奔波,极度透支了他的身体。再坚忍强悍的人,也是血肉之躯啊。
“我朋友呢?……那位姓章的先生?”
他的头晕昏昏的, 从被窝刨出来, 迷茫地望着年轻护士。
护士妹子漂亮, 一笑:“你几个小时之前不是问过嘛?你那朋友就在隔壁病房,也睡着呢。”
“哦……”裴逸也笑,迷糊了,眼和嘴角弯出很讨喜的弧度,“你是咱们医院最好看的吧?所以来这房间照顾我?谢谢啊。”
护士妹子又被逗笑:“什么啊……没您好看!我们科室最好看的是小刘,在隔壁, 照顾你那位朋友呢。”
裴逸一听:“那换过来,把小刘换我这屋!”
护士妹子嘲笑他,掀开被子再掀开他的病号服、内裤,“啪”一针戳在屁股上,把裴组长戳得不吭声了……
护士把托盘里的东西“叮叮咣咣”拾掇了,端盘子走人,裴组长还不死心:“你也别走,都换到我这屋,晚上打牌?”
门口传来护士妹子的闲聊。“给那位老板也打完针啦?”“嗯,打完了。”
“还挺酷的,都不说话、不理我。”“嗯,挺帅的,看着也就像三十岁么。”
裴组长一脸胃酸冒泡的表情,很想冲着门外喊,把针管交给我,放着我来!
“我们这个话多,总是跟我搭讪。”“嗯,你屋里那个身材好棒……”
隐约听到有人八卦这屋住了一位“翘屁嫩男”的时候,裴组长忍无可忍用枕头蒙住涨红的脸,最终还是抽疯似的笑出声。神经极度疲惫紧张之后,终于放松下来,重新归于平静,肌肉和泪腺都失禁了。
他真的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