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进了新款?”裴逸问,“你已经露相了,为什么一定还要遮住脸?”
“我乐意。”冷枭收拾东西不抬头。
“你长得又不丑,其实比你哥好看多了。”裴逸打量品评,“你们轮廓相似,但他面相太凶了。”
“……你能不能闭嘴?”冷枭蹙眉,烦躁。
这人看起来像个心情恶劣的孤独症患者,明明可以更像人样儿,却永远活得像孤魂野鬼,骨子里自卑——为什么呢?
冷枭要走,回头漠然瞟一眼俘虏:“过不久你的人就会找到这里,你等人来救吧!”
冷枭就是嘴硬心软,想找借口放裴组长一命了,自己继续逃亡的人生。
“你等等!”裴逸大声道,“地下工厂的隐蔽位置、建筑结构、武力配备还有人质清单……你先告诉我你再走。”
裴组长您要求太多了吧?冷枭瞪了一眼:“有本事自己找去,跟我无关。”
裴逸:“那你跟我一起等,等周彬过来你向他汇报。”
冷枭被那个名字再次刺到敏感的神经:“我干什么要等他?我就没想见他,你这么惦记你自己等吧。”
“那你把那只玩具熊留下?”裴逸一挑眉,“那是我从夹娃娃机里面,费好大劲夹出来的,小周给我的,你凭什么带走啊?”
“你……”冷枭烦得瞪着裴逸,改主意想要杀人灭口了。
性情孤僻的人架不住伶牙俐齿。裴组长的言语总是富有诱导性和攻击性,真难弄啊,让绑匪很想把他封嘴。
没有什么人在这世上,是真正无牵无挂。凌乱破碎的目光重新揉在一起,也可以是一片温存的软水;外表顽固的铁石心肠,里面也包着脆弱的血肉。
裴逸其实明白,他很难留住眼前的人。这条黑路就无法洗白,今生很难再回头是岸。何况冷枭确实下手戕害了无辜的女孩尼娜·贝索托,还一枪打掉了中东王子的半条命。感染重症的扎耶德王子病危还在抢救中,性命恐怕都难保了。
冷枭纵使跑到天涯海角,都难逃最终的极刑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