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赫这小子原来也滞留当地。
这事闹大了,首当其中收了一堆怨气诅咒以及各方政敌攻击的,就是萨王子。外界舆论风言风语,谈论兄弟阋墙夺嫡的闹剧,现在闹出了人命?以常人简单粗暴的逻辑,养羊的那位假若被谋刺了挂了,八成就是养虎猫的这位干的。
萨利赫铁青着脸,烦心透了,闷坐在房间里狂饮甜奶茶,就靠这点儿糖舒心润肺了。
这人骤然见到平生最靠得住的铁杆基友章老板,若不是碍于身份架子,就差没有扑过来抱住章绍池的大腿鸣冤了:我艹了个娘的养羚羊的那位不是我谋害的!跟我就没有关系!
“人现在怎样了?”章绍池就是悄悄潜过来问这个,这事当然与前情有关。
“说是那只羊有问题,不,不,是那颗子弹有问题!”萨利赫心有余悸,拉住章绍池的手腕,并排坐在沙发上才能安心。
“是带有超级细菌的‘孢子弹头’,对么?”
“是。”忆起月余前在拍卖会上遇险,萨利赫一双英俊的大眼也填满了恐惧。恐袭的目的完美达成,现在人人自危,人人都很难自保。
章绍池按住萨利赫的手掌,竖起食指噤声,打个眼色:“先把我朋友放进来再谈。”
“??”
萨利赫一头雾水,眼瞅着章总走到客厅另一侧,打开窗。明明是八层楼高的地方,放眼望去窗外是古代的庙宇,收摊的集市,一望无际的荒漠沙丘,章总愣是从窗根底下拽上来一个人。
矫健的“大猫”很轻松地跳进窗来,步履优雅。裴组长对王子很礼貌地鞠躬:别来无恙。
地毯上翻着肚皮打滚的哈比“嗷”一声就滚起来了,龇出牙齿:咦?同类?
萨利赫很无语,天哪,万能的真主安拉啊,这鬼地方没法儿待了——看在这也是他救命恩人的份儿上他就不报警了!
而裴逸从窗台下方扯出来一根很细的电线,埋在砖缝中的,还有一只火柴盒大小的窃听收音装置。他顺手再帮老朋友把房间摸了一遍,窃听器全都搜出来,用指头碾成稀碎,让萨王子也目瞪口呆……
“扎耶德到底怎么了?”裴逸问。
萨利赫眼神惶恐,抱了章总的大腿不放手,压低声道出所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