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手腕下面藏了什么,你告诉我?” 男人一处一处地数,用吻痕在他身上标记位置,就是在脑子里也记住了。
“微型窃听器。”裴逸轻声招供,左腕也落下一记深吻。
“还有脚踝,还有呢?”章总低声审问,“还有哪?……你说实话,还有哪里嵌了我不知道的东西?”
裴逸在灯下低垂着眼,给他男人抠指甲玩儿,用喉音咕哝:“没有了么。 ”
“真的?再没有我不知道的了?”章绍池打量裴逸闪烁其词躲避锋芒的神色,心头疑虑就很难消除,一座活火山憋得也快要爆炸了。
总想要质问清楚:老子这些年思念你的时候在做鞋,而你这些年想念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做过什么?……你瞒着我有别的情事么?
裴逸噘嘴:“问那么多干什么啊?哥,你以前有这么啰嗦吗?”
一头公狮子眯着眼打量肥美诱人的猎物,章绍池很威风地笑出声:“老子今晚想睡你总得先弄清楚,你身上到底塞了多少金属玩意儿?别他妈让老子睡一个浑身都是零件的机器人。”
裴逸遽然无语,一丁点都笑不出来。
他就是啊。
每一步试探都让他左右为难,一次次地靠近让他如坐针毡,觉着今晚无论如何混不过去了。
当夜,裴组长最后上楼梯那几步,是被他的情人拥抱着,热烈地吻着,搂着他一条大腿将他推进房间。
裴逸被挤出“呃”得一声,就被牢牢挟制在墙上,男人扼住他的脖颈和他热吻。衬衫一排纽扣“哗”得全部撕开,扣子脱线坠落在地,露出雪白诱人的胸膛。
四目相对,唇角连着一丝黏热的口水,知道这就是彼此都钟爱的亲密方式。章总热烈地吸吮他的唇瓣,把口水舔掉,望着他。
房间里的空气迅速就燃爆了,私下无人处纠缠的动作无比粗暴,衣料摩擦着打起一串静电,有火光。这不是在王宫的洗手间里拉拉扯扯,不是在罗马城电影院里“过娃娃家”,这就是两个强壮的男人要真枪实弹。
房内只点亮了书桌上一盏台灯,恰到好处地洒过一点黄晕,在袒露的胸脯上打出明暗层次,随即就被炙热的唇舌留下一片晶莹湿润。
章绍池来过亚平宁半岛许多地方,他眼前的妙人,在光影下睫毛轻颤,锁骨形态完美,胸口缀着两颗半透明的诱人的珊瑚珠……露出来的以及还没露出来的,迷人的程度超过艺术馆里那些价值连城的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