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之后,裴组长果然双手插兜低垂着头,也溜达出来,和章总再次撞个满怀。
互瞟一眼,再移开视线。恶战之后,危机暂时解除,好多话藏在肚里想要倾诉。
“你是要问什么吗?”裴组长心虚了,有所隐瞒他很愧疚。
“没有,老子没想问什么。”章绍池一耸肩,“你是想跟我交待什么吗?”
“没有,也没想交待什么。”裴逸一噘嘴,见着自己人也委屈呢。假若面对这个男人他都不能示个弱撒个娇、都不能借个怀抱把自己揉进去,人间的生涯对他而言就太苛刻、太艰辛了。
章绍池突然注意到了,伸手抚掉他西装肩部的碎渣子。
然后是后腰上,你裤子上也有?
章总皱眉,弯下腰,替小裴先生掸裤子,傻孩子这是怎么弄的?
“你把茶杯捏碎了抹在身上了?”章绍池问。
“不是,是马桶碎了。”裴小猫低头,很尴尬,好像犯了大错。
“你把马桶弄碎干什么?”
“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我弄碎的啊?”裴逸突然笑了,贴在墙边看这老家伙围着他身上掸土。
“不是你弄碎的,厕所里马桶能碎?”章绍池冷笑,附耳说悄悄话,“你刚才躲在里边,日马桶呢?”
裴逸笑得很浪:“日马桶这种蠢事,或者哪天日个马、日个牛什么的,也只有你能干的出来吧?”
“是,所以能别让老子再独守空房每天晚上日马桶了吗……”章绍池弯腰替宝贝掸干净了长裤,皮鞋鞋头都用手擦干净了,漫不经心似的,却又十分关照爱护。
简直是在讨好。
这份体贴又让裴逸心里暖洋洋的。他真的很容易被取悦,以前谁说他脾气大难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