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含恨地抬起头,就是在寻觅裴逸身影,唯独计较的就是裴组长。双方四目相对。
后肩膀背的枪伤再次迸裂出血,带伤作战寡不敌众一定是不服气的,年轻人顽拧地瞪着裴逸。
“伏法归案吧,你闹出的动静太大了。”裴逸整理自己袖口,缓步上前。
凶犯低声撕咬出来:“你杀死了我哥哥……我的哥哥,我也想杀死你。”
裴逸望着那张阴鸷又顽固的脸,微微摇头:“他犯了罪,他应当受到惩罚。”
那人咬牙切齿在地上挣扎,双手已经铐上。
裴逸声音很轻但坚定:“有无辜的性命凋零在你哥哥手里,他的罪行足够上庭判死。”
“但他没有被判死呢!”冷鹄的弟弟突然爆发,眼球上蜿蜒的血线射出血痕,“他还没被判刑,你凭什么动用私刑?”
裴逸不开口,这种废话式的质问,有什么意义?
“是你直接判了他死刑。”冷鹄的弟弟说,“你怀有私心公报私仇,就不想让他活着,你自己最清楚是为什么。”
裴逸唇边动了一下:“我没公报私仇……他就特别该死。”
“看着我这张脸,仔细看我,裴组长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你以为自己很耐看吗?”裴逸反诘。
冷鹄的弟弟双目细长,眼珠黢黑,可惜原本英俊的相貌掺入某些破碎的杂质:“我长得跟他一模一样,你对我这张脸,还有印象么?……裴组长,你敢说你没印象?”
原本快要告捷的案子,凶犯都被摁在地板上摩擦了,这时节外生枝。
而且,这小子一连串问话,是突然改为一口流利国语质问裴组长,就是说给他两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