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封锁,警员沿路挨个儿车辆盘查护照,裴二爷把脑袋和上半身都从副驾位的车窗钻出来:“哎呦卧槽,咱俩赶不上飞机了。”
“赶不上就睡车里。”驾车的庄啸倒是很平静,遇事不惊,无所谓。
“可是我想撒尿啊!”裴二爷扭过头,认真地抱怨了一句。路边没有公共洗手间。
庄啸面无表情递他一只矿泉水瓶。
“我不要用那玩意儿。”裴琰挺委屈的,“一看这种用具,就好像我已经七老八十了躺在床上,你在床尾给我接上一只尿袋。我勒个去,就像以前我住院那次你过来看我,你还假装特别关心我,非要给我装尿袋,就是那种特不舒服的感觉!”
我什么时候“假装”关心?从来都这么关心爱护你。庄啸矜持地哼了一声。
“挡着自己,别让狗仔拍到你在车里用矿泉水瓶撒尿。”庄啸道。
“啊啊!”裴二爷抗议了。庄啸终于笑出声,眼角浮出很有魅力的纹路,顺手把西装外套也丢给这人:“用这个挡着你那儿。”
这俩人被堵得心烦气躁,庄啸转弯下去,干脆不走了,停在街边想找一间酒店旅馆。
整条街还有一家小店尚未打烊,裴二爷这样活泼好动的脾气,永远都闲不住,屁颠颠儿地跑过去,从橱窗里挑了一只他喜欢的面具。刺绣花纹精致唯美,很高级。
“女士面具吧?”庄啸提醒他。
“女士的啊?”裴琰很邪性地一笑,“买给你婆婆呗。”
庄啸笑骂一句,谁婆婆?爷们儿这辈子都不认识婆婆这种亲戚。
裴琰付了款,美滋滋地自己戴上面具,在街上走路。在这座久负盛名的城市里,河道之间流动的淋漓妩媚,长街交相映衬的邪魅妖娆,都很适合裴家二爷那股子劲儿——从孔雀尾巴抖落出来的张扬气质。
“不能戴那个面具!”
一只大手把面具扯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