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又稳健的声音传入频道,章绍池刻意压低嗓音:“暂时先不转道回国,我跟他去威尼斯。”
“章先生,这样不妥。对江瀚的调查我们先放一放,我还是希望您继续……”对面的人急促地说。
“别跟我提安排,我是你们六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兵?”章绍池跟谁说话都是这范儿,这调,即便对面那位爷也不是他的下属员工,“我不可能在这样危险的时候,撇开他,让他就带那几个小兵去冒险。”
“陈副处,小裴这五年到底怎么过得?咱们之间这事还没完,我回去找你和连处长算一笔账。”
“章先生,我们也担心裴组长,他身份完全是暴露的,但他抗命不愿回国。”陈焕似乎也很头痛烦躁,“假若那人真有问题……”
“假若江瀚有问题,”章绍池对这事完全不解,“他知道裴组长多少情况?身份,代号,行动?”
“他全都知道。”陈焕喃喃的,“他了解小裴的一切。”
“……”
论断一个人“了解小裴的一切”,什么意思?
章总没那么胆怂就被这种话吓住,讲话铿锵有力:“我会把人安全带回家。这次一定把他捆牢了囚禁家里,绝不准他再出去玩儿命。他还有多少没有完成的任务,我去替他完成,行吗?”
章绍池一指关闭了通话器,收敛了一脸凝重,大步消失在暗夜冷雨中。
……
Venice, Italy.
水城威尼斯,夜晚的灯火和烛光点映在河道中间,船夫摆着独木舟,吟唱着歌剧的咏叹调,摆渡游人去往浪漫极乐的彼岸……
盛装的船夫一脚踩定船尾,毫不费力地摇着橹,脸压在大宽帽檐下面,清澈的河底倒映出很俊的脸。
船头一对游客“情侣”紧紧依偎。聂小姐手拿一朵黄玫瑰,顺势撩了钟泽的脸。钟泽往后想躲,皱眉,猝不及防甩出个大喷嚏……作为钢铁直男对一切花香和香水气味都排斥和过敏。
“你们俩亲热点儿啊。”扮成船夫的组长大人还在提意见,“从这座桥过去,就是那间旅店,咱们打尖住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