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我怎么能是他?”
“您就是他啊。您好比就是江老板, 江董事长,江CEO,名下坐拥资产无数,拥有显赫的人脉和社会地位, 已经功成名就富可敌国——好吧最后这一条只能给他江老板, 他现在比您有钱, 您算是快破产了么哈哈……章总,您会不会冒天下大不韪,满门抄斩遗臭万年的风险,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买卖?”
章绍池若有所思,此话有理啊?
“江瀚靠着老丈人都爬上这位置,好不容易老丈人和原配都挂了, 后半辈子搂着情妇周游世界。他拥有享受不尽的奢侈生活,又经营着各种合法又赚钱的生意。他有什么动机什么必要,做那些烂事?……我想不出理由,所以感觉他不像。不应当是他这种人做的。”
裴组长常年接触情报与国际通缉要犯,有这样的经验,无论何种穷凶极恶的罪犯,破获他们罪行之后最终都会发现明确的作案动机。比如伊利亚·尼奥扬科夫斯基先生,那时候确实与裴组长结怨且走投无路,才会铤而走险。
没有合理动机而滥杀无辜,那是疯子、变态、神经病。江老板这样的,绝不是神经病。
还有更深一个原因,让裴逸感到不解。话到嘴边,他捏住章总的食指中指,怕身边的人担心,就没讲出来。
有人来过医院,“探视”裴组长的伤情。
那是他撞伤头部入院的第二夜,在加护病房。探视他的人半夜潜入,不知怎么绕过重重保安的视线,甚至瞒过聂妍钟泽在走廊的彻夜值守,神不知鬼不觉,直接来到病床前。
裴逸昏睡在床上,戴了呼吸面罩,手臂插着输液针,呼吸静谧安祥。
但他并未昏迷,他那夜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不想思考,懒得说话,又疲于应付章总每天在他病床前腻腻歪歪的性骚扰,就干脆闭眼儿装睡。
来探病的那位,一声不响站在他床前,就直勾勾地盯着他,很诡异的,盯了足有一刻钟。
黑暗中那种焦灼的不寻常的目光,说不清是善意还是邪气,徘徊流连在他脸上,他的胸口,视线最终落在他右手几根手指上,看了很久……
但是闯入者没碰他。
裴组长当时昏睡成挺尸的惨象,对任何心怀歹意的人而言,这诱惑还是挺大的。那个人并未试图加害或者实施绑架,就近乎贪婪地把他从头到脚察看一遍,意犹未尽,离开了。
裴逸从眼皮下面偷溜过去一道目光,目睹那人背影。
透过睫毛缝隙实在看不清楚,但他擅于识别细微人身特征的眼力,还是让他感觉,这是熟人,他以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