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下咽吧?你居然能吃这些。”裴逸说。
“有什么不能吃?当年,老子在牡丹江边站岗哨,冬天吃个屁啊,土豆白菜都啃没了,草根树皮我都尝过。想吃肉我得自己拎着枪上山打狍子!”章绍池傲慢地嚼着鸡肉饼,“后来狍子也被老子一人儿都打光了,只能上山打熊了。”
“当年?”桌下的人促狭似的笑,“您还能打熊?”
章总伸脚就踢过去,小浪货。
结果皮鞋脚就被捉住了。裴逸不再取笑了,轻轻把他一只脚从鞋里拿出来……
“怎么不去楼上法餐厅呢?”
“你不是抠门儿又缺钱吗?你那部门里很缺经费吧,出差标准间住不起,让你们住底舱?都没钱吃饭,得去卖?……老子在这儿等你卖呗。”
桌下的人,不由自主也嘴角微翘,眼底闪过很容易满足的一点感动。
裴逸一双手握着二舅舅的脚,像以前无数次在沙发上那样,乖巧地给按摩脚趾,把脚底穴位全图都摸一边,把男人哄舒服了。
这双手是妙极了,绝了,想把谁凌迟,就能剥皮撕肉揪开血管给凌迟了;想让咱章总舒爽享受,就能给他天堂一般的享受。就做个足底按摩么,本来连前戏都排不上,这会儿却让章总感动得要老泪纵横。
章绍池微眯了眼,片刻的岁月静好,油然而生无比珍视的心情。
以前,以前怎么就没有……没有这样珍惜呢。
以前还是对小裴不够体贴,没有别人家的男朋友那么温柔嘴甜会哄人,结果呢,就没能护好小爱人,就把这个宝贝弄丢了吗?
……
可能是被私人尊享的足底按摩贿赂了心情,之前小裴先生从章总房间私自逃跑那事,都不提了。心有灵犀地略过矛盾,直奔正事。
“你想问的那事,我也去后面货舱看过,只找到大约十几箱没牌枪,应当是从北非走私,要运去东边。至于这家伙很嚣张说的什么生化弹头的火箭弹,大批生物细菌试剂之类,我没看到,老子怀疑他其实就没弄到手。”章绍池分析,“真搞到了反而不敢如此大张旗鼓,还走明显速度很慢的水路,他还不抱着货赶紧跑?”
“我也判断他手里没货,这是条空船,危险品级别就比先前大大降低了。”裴逸很快地思索,“我们控制全船就不至于那样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