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搭档的身材,更像那把配套的、同样凌厉精美的“刀鞘”。
范高从某张床位的上铺探出一张很喜兴的圆脸,讶异:“哎呀妈阿泽?”
“不是你妈,别叫妈。”阿泽冷冰冰地说。
“哎呦我想说你好看么大哥!你这身西装可以的呀,俊得都快赶上咱组长啦。”范小弟咧嘴笑呵呵的,枕边仍然打开着电子地图屏幕,时刻敬业地关注各处重要目标和活物的可疑动向。
“你俩前身和背影还真像啊。”范高感叹。
“他俩像么?”坐在小范下铺的聂妍,从夸张的大裙子里接二连三的,总共掏出三副E罩杯的海绵胸垫,很嫌弃地丢出去,顿时苗条了一圈,“我刚才是盯着你跑过去的,阿泽,侧面看你还是会露馅。你从腰到屁股大腿是一马平川,组长的屁股就比你翘多了,比你好看,人家也没垫海绵假体啊。”
“我屁股长那么翘干啥?我翘给谁看?”阿泽低声道。
“翘给组长看呗。”范小弟一摊手,“不然我们看啊?”聂妍直接笑出声。
钟泽终归还是年轻,被这样品头论足自己身材,黑暗中面色微红,别过脸不吭声了。暗暗憋气咬牙,估摸回去要狠命健身练臀大肌了。
风声鹤唳,月下血光,紧张都过头了,人的心反而是静止而麻木的。头脑和身体对任务指令的执行力,就是一台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方才的一切在几人眼中好像没发生过,打趣完了再次陷入淡淡的沉默。
“身材好不好能有多大区别?”裴逸脱掉身上西装,突然黯然,“穿上和脱光也都差不多,床上把灯一灭,我告诉你们,但凡男人饥渴难耐肾上腺素往上飙了来者不拒,都艹不出分别。”
“……”
组长和钟泽穿着一模一样的两套西装衣裤,都是暗绿带格,以及同款皮鞋,刻意裸踝都没穿袜子。黑暗狭窄的过道,七拐八绕的走廊,疯狂喘息间的奔跑追逐……远远看着一晃神,真的分不清他俩。
“我以为他好歹能认出来,能觉着不对呢,追阿泽跑了那么远一段路能察觉出来追的不是我。他但凡觉察了,就不会踏进这个陷阱……结果呢,他不也没认出来么。
“他哪天化成了灰,我能把他从灰堆里搓成一捧捡出来;我还没散成骨头架子呢他就已经认不出了。我看他以后敢不敢埋怨我心狠,我手黑,我对他没留情义?”
这一股带着鼻音的哀怨气啊。声音是在通话频道和房间里同时响起,好像从嘴里和内心发出了两重声音,再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