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撤开两步一掌推开那俩神经病,腰一使劲把自己顶回来,愠怒而不想说话,今天简直倒霉,火大。
迟钝的保镖这才蜂拥而上,顿时十几个巴掌在拥挤的过道里搅来搅去,试图把那一对来路不明的野鸳鸯赶紧拖走。
那小泼妇,顺手捡起餐盘里一碗红色浓稠液体食物,泼向她的男票。
哗啦——
一碗西班牙番茄冷菜汤,劈头盖脸泼向章总胸前,正中目标。一地鸡飞狗跳……
此时,顶层的船舱,陌生的脚步缓缓逼近目标,地毯上划过一道细密的沙沙声。
保安扭头盯视墙后,警惕着一手摸向腰部。
这家伙小心翼翼蹭过去,随即以一个又蠢又夸张的拔枪怒射姿势冲过回廊的拐角,与墙角盆栽后面叼着奶酪蹿过楼道的一只灰鼠怒目相向……
裴先生从门前走过,步伐轻得像在地毯上飘,比帮他跑腿的小灰鼠更加灵巧,仿佛连呼吸都没有的。
他将门卡贴上读卡器,没等警示红灯发出声音,再以左手拇指贴上指纹读取屏。
指纹读取吻合,绿色指示灯亮。
房门开了。
纤瘦身形顺着快速合拢的房门融入昏暗,就像一条蛇快速盘入漆黑的夜。
……
没有开灯。
“床边有个保险柜。我没有密码或者开锁磁卡。”
借着腕表微型手电很有限的亮光,裴逸把脸贴到很近,眯细双眼,从锁孔中心位置微小的缝隙——当地制造商在打磨时发生明显质量误差的后果——费力地读取,再一个格一个格小心翼翼转动,转出八位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