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似乎被撑起来了。
就在刑江疑惑的时候,嘴唇突然被湿漉漉的东西舔了一下,下意识的动了动腿,这才发现自己被夹住了。
这麽说起来,现在顾淮庭正撑在自己上方,这样的认知一旦形成,刑江立刻将身体放松下来。说不定只是想试探自己一下。
那麽刚才那个湿漉漉的东西是……想到这里刑江头皮又是一阵发麻,愣是忍住了没动。
身体烧得难受,可意识却强迫般的慢慢清晰起来。
他赌的是顾淮庭异於常人的兴趣。
嘴唇被突如其来的吸吮,刑江假意呢喃一声,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发现撬不开牙关,顾淮庭也没有坚持,只停留在下唇反复啃咬,放低了身体,上身贴到了刑江的胸口。
下体被伸进内裤的手反复的左右拨弄,刑江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不给他任何反应。不然他会越玩越过分,不醒来都难了。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顾淮庭把手伸出来,躺回到旁边。
没有兴趣折腾一个睡着的男人,即便是硬上也要对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不然一点乐趣都没有。顾淮庭闭上眼睛。
这个男人在睡着的时候竟然也那麽克制和倔强,真是不可思议。
感觉到被子又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刑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可这一放松胃里翻腾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皱紧眉头,硬是将胃里的不适感压下,略微动了动身体,刑江继续浅眠。
身边的人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呼吸很轻。
可刑江总觉得他大意了,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动手,要干掉他应该很容易吧。想到这里忽然又停顿了一下,难道说……顾淮庭还是在用这种方法试探他?
也许,他根本没有睡着。
其实刑江也只猜对一半,顾淮庭在自己睡觉的枕头下放了枪,手也一直是压在枕头底下的,如果身边的人稍微有些不对劲他就会警觉的拔枪,这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身体自动的反射动作。
倒不是说顾淮庭信不过刑江,而是出於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暗杀的可能性,顾淮庭一般不留人在身边过夜。
因为自己容易惊醒,所以把生病的刑江留在身边,方便照顾。
这个刑江自然是不知道,他以为顾淮庭是有些洁癖,所以才不留任何一个床伴过夜。
思绪又开始变得迷迷糊糊,旁边的人已经睡下很久了,刑江也不再坚持睡了过去。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身边的人又动了,刑江立刻惊醒,放松了身体,警觉的感受着身边的动静。
那人大概是在穿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然後又摸上他的额头,摸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大概是确定自己的体温。
接着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後房门打开了。
「里面的人让他睡着就好,要是醒了弄点吃的东西给他。」
刻意放低的声音让刑江很费力的辨认才能听清楚,不过似乎也不是什麽重要的话。
对了,最近好像要出一批货,顾淮庭可能是要亲自去码头看一看。那这麽说来他可能还是选了一条新的路线顺便再去会一会那边的人。
顾淮庭这人野心很大,也敢搏,这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只是不知道这次到底出了多少货。既然是第一次,应该会先试探对方,可能真货会上得比较少。
正在刑江考虑问题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合上了。
隔了半个小时他才微微眯了眯眼睛四下打量,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顾淮庭给他睡那麽好的床养病,现在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终于可以放心的睡了,那男人要回来起码得到中午了吧。
其实比起身体,还有一件事更让刑江在意,就是那张季非塞进他西装外套口袋里的纸条。不过眼下也不能操之过急,现在不能引起顾淮庭的任何怀疑才是上策。
放松了全身的肌肉和意识,刑江的疲惫已经达到极点,忍不住沈沈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