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然靠在椅背上,意简言赅:“你的想法。”
“我的?”许凌愣了一下:“我都听你的。”
这话一说,许凌就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夹,他习惯了什么都听哥哥的,走到今天这个份上,才觉得自己不堪大任。
许然盯了他半晌,缓声道:“许凌,抬头,我听你的。”
许凌不自觉地攥了攥文件夹,他对上那双平静的黑眸,不太有底气:“我,我还不想。”
“那就拒绝。”许然说到做到,很痛快。
许凌下意识道:“可是,我没有别的助力……”
暴雨忽至,雷声轰鸣。
许然挑了挑眉,看窗外扑棱着湿淋淋的翅膀的鸟雀,声音很轻,在雨声里却意外的清晰:“你有。”
雨声很吵,许然闭上眼,砸在窗上的雨滴,像他胸腔里跳动的心脏。
……
许然如今的状态是不太好,而不是非常差,还是因为家里的间谍。
他每晚都要挂吊瓶,整整三大瓶药水,其中有一瓶会刺激静脉,只能慢慢滴。从开始输液,到彻底输完,需要六个小时。
自从第一晚许然将自愿加班的医生赶回去后,帮许然换吊瓶和抽针的工作就被裴颂光接过来。
也是自愿,他就住在许家,这也不是加班,许家主没理由再赶他。
裴颂光原本是打算坐在床沿替许然盯着,等天亮了再补觉的,但被许然借口胳膊冷哄到床上,被许然没有打针的那只手揉了揉发丝,没忍住就睡过去。
中途醒来,慌忙去看头顶的吊瓶,见第一瓶还剩一点,才松一口气,在自己手机上定好几个闹钟。
旁边躺着个人,许然的梦就不太坏,睡眠时间有限,但质量还不错。
雨已经停了,许然还没回来,月光凉凉的洒在窗纱上,窗子透了个缝隙,寒风钻进来。
裴颂光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床和一片狼藉的卧室发呆。
这几天他待在自己房间的时间少,所以下雨的时候,只记得给主卧关了窗。
门口有动静响起,裴颂光啪的一下关上房门,在大门打开的前一秒抵达玄关。
许然刚进门,鞋都没换,手里被人塞了一杯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