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溪泄了气,这也是师尊教的,师尊都编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
或许师尊出关心情好,正巧让他碰上了,是师尊运气不好,碰上一个最差劲的徒弟。
许然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慢悠悠地将汤喝尽了递给他,“只你一个,若不是你,不会收徒。”
这句话说多少遍也不会嫌烦,说到小徒弟胆子更大,敢仗着他的名头胡作非为为止。
*
小徒弟的心思藏不住,下山时再遇到修为低微的垂暮老翁,他总要盯着看半晌,越看情绪别越是低迷。
系统跟着叹气:“或许堕魔也不完全就是一件坏事。”
许然沉吟一会儿,拎着小徒弟进了一旁的墨斋。
裴忱溪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师尊按在椅子上,师尊买了笔墨纸砚,说要给他画像。
许然抬眼看了看手足无措的小徒弟,眼底沁出笑意,开始作画。
寥寥数笔,一位执剑少年跃然纸上。
其实都不必看着人画,许然闭着眼都能将裴忱溪的样子画出来,只是看着小徒弟乖乖站在前面,就莫名高兴。
他招了招手,裴忱溪立刻上前来看。
这一看,就愣住了,是他晚间睡不着,偷偷起来练剑的模样。
画旁还题着一行字:“剑舞溪畔忱心映,月下寒光剑气凝。”
裴忱溪手都有些颤抖,他笑着问许然:“师尊不是睡着了吗?”
那双雾灰色的眼眸被水汽遮挡,许然不舍得反驳他:“是睡着了,在梦里见到的。”
许然将画递给裴忱溪:“收好,挂屋子里。”
裴忱溪猛地摇头,这怎么能挂屋子里?
许然点点头,似乎被小徒弟伤了心:“瞧不上我的画。”
小徒弟不敢认这样严重的指控,“您,您愿意放哪儿就放哪儿吧。”
许然笑道:“挂我屋子里。”
裴忱溪不说话,耳朵已经悄悄红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