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能感觉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加快,他心想这是一道关卡,也是一次机会,他爱邵博闻毋庸置疑,如果能让他高兴,说两句又有什么不敢的?心里话他有一大堆,谁怕谁!
在这种正面杆上的心态下,常远看了挑事的邵乐成一眼,然后在目光汇聚处站了起来,他的嗓音晴朗沉静,仿佛无所畏惧,“那我来说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邵乐成觉得他在妈宝眼底看见了一闪而过的蔑视,尼玛!
谢承混在二次元的反射弧比较短,他倒是没什么抵触的感觉,就是越看常远和他家大佬他就越玄幻,人生中认识的第一对活基佬,看起来似乎跟网络上泾渭分明的强攻弱受不在一个世界,喝下去的酒冲得他口干舌燥,他结巴道:“说、说啥啊?”
常远偏过头在邵博闻肩膀上拍了拍,动作和力度都像介绍朋友给大家认识一样平常,他戏谑道:“说我和你老板的那些年啊。”
他笑起来有种腼腆的温柔感,是本来就容易靠皮相获得好感的类型,反观邵博闻笑得就有点不太英俊了,他没想过今天的主役会是常远,而这人的坦荡让他欣喜,被喜欢的人当众表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他大概要记到老了。
邵乐成觉得他看起来像个傻逼。
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开心,老曹眼皮一跳,即便是心里无法理解这种不合常规的感情,却也对他俩厌恶不起来,他对邵博闻偏心,也喜欢常远那条逗比的狗。
周绎的感觉大同小异,要是他真的恶心得不行,早就化身键盘侠或者口帝到处发泄,也不至于给自己憋得魂不守舍了,和年轻无关,他只是见得太少了。
谢承的心思没他们这么复杂,他此刻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世界确实看脸和气质,换两个邋遢的抠脚大叔在这里含情脉脉,这画面就不会这么友好了。
常远舒了口气,压下了心底那点紧张或是兴奋,他移动着目光去直视每一个人,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诚意,他被赶驴上架,本以为自己会语无伦次,可事实上他说起来滔滔不绝,似乎这些早在心里经过千锤百炼,或许是因为他试图说服的人,比这里所有人加起来都难搞。
“那我接着邵博闻的话说,先坦白你们最关心的问题,”常远的态度郑重得像是在见家长,“他那个就在这里的爱人是我,我俩认识的时候还没穿开裆裤,在一起的时间是今年8月14,从事情的开端到结果横跨二十来年了,不是儿戏,吓到你们的话不好意思,确实有点唐突,不过再多的道歉不会有了,我没有伤害谁的利益,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邵乐成心想这还像句人话,不过他是帅哥来找茬,轻易不能会让这事儿过去,便又打断道:“立场这么端正你咋早不说呢?你俩凑一块儿都快小半年了。”
“这是我的私生活,不是公投也不是ppt,”对上别人可能不行,但跟邵乐成针尖对麦芒赢不了至少也不会输,常远不留情面地说,“我没有打扰你,说不说、以及什么时候说都是我的自由,你要是有这么多意见的话,那我有一句话送给你,关你屁事。”
许慧来撑着下巴看戏,觉得也许人逢出柜勇气倍增,常远今天能言善辩得很,非要提些不足的话,那就是最后一句的语气弱了点。
周绎心头一憷,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觉得常远是在说他,顺着想想也有道理,那自己是在郁闷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