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极必衰,回来就把左边的车灯给刮掉了一点漆,没敢跟邵博闻说。过两天偷偷地看,发现那地儿神奇地完好如初了。
时维九月,该开学的开学,该开工的开工,虎子今天报道,常远也接到通知,要去荣京建设也就是刘欢的公司参加P19二期项目启动会。
“远叔拜拜!”虎子撅着屁股在玄关换鞋,他爸提着小书包在他后面。
“拜拜,”常远从卧室出来,手臂上挂了一打领带,其中大半打都是邵博闻的,他看向主人问道:“我戴哪个?”
邵博闻动了动手指将他勾过来,一条一条取了在他脖子上比,比到第五条撑开了往他头上一套,“这个。”
常远挂着剩下的去照镜子,打好结多看了几眼,也没看出什么气质上的差别。
邵博闻有点好奇,本来都要走了,这会儿又跟了回来,拐着弯地夸他:“你们今天开会的内容是不是比帅?”
“去你的,”常远不习惯这么穿,被他一说顿了一下,说,“我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正式了?”
工地上开会穿人字拖的都有,去业主那里倒不至于这么随便,但施工的人通常都不会备正装,因为不实用。
邵博闻哭笑不得,“你这顶多就是职场入门级,挺好的,精神。”
常远看着镜子里的人,有些单薄,威严的气场似乎也没有,只有衣着不同以往,昭示着他在试着改变的心迹。
这会一开就是一整天,大计划、小计划、反复强调各种时间节点。
邵博闻将虎子送进教室后回了家,他有一阵子没有落单,这会儿在安静地室内有些百无聊赖,思绪漫无边际,悠悠荡荡就落在了他在意却总不想去深究的地方,他在阳台上坐了会儿,接着拨通了许慧来的电话。
许医生闲得长草,不想跟那群昼夜颠倒的发小们玩,跑去给他导师带义务讲座,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即使他只是照本宣科就座率仍然是褒义的感人。
会堂里乌央乌央的人头,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我们每个人,都是情绪的奴隶。”
许慧来一身看起来很亲肤的休闲装,靠在讲台上一板一眼地念讲义,边念边吐槽导师的现任弟子课题写得一股子鸡汤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