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是姑娘家,对邵博闻也没意思,这会儿抱胸骂一声“臭流氓”都是轻的,可他一个男人,连胸肌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有,邵博闻自己的比他有看头多了,这他妈可怎么问责!
常远有点恼怒,却又找不到理由,耳朵上还在烧,他呕了几秒醍醐灌顶,忽然被自己气笑了,先拒绝了还一个劲的多想,这心态比邵博闻看他薄弱的胸肌还有问题。
别人他是左右不了的,他只能管好自己,不要回应,不要显得很在意,所有得不到回应的热情,都有冷却的一天。
他揉了把脸,待表情归位以后笑了笑,在重逢后少见的主动打破了沉默:“除了那两个立面的验收,你过来还有其他事吗?”
邵博闻回过神,对上他尽忠职守的正直视线,到底是隐隐察觉到了他的紧张。
虽然行动是在这么贯彻,但打死邵博闻也不敢耍“过来追你”这种流氓,一如交浅切忌言深,撩汉也得分清对象。常远不自信,因为前科对他也没信心,他唯一的助攻就是习惯,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身体力行就好。
目前关系才刚刚挑明,邵博闻也明白得给点时间让常远适应,他压抑住恋爱分子时时刻刻想秀或撩的酸腐冲动,尽量不让常远不自在:“还有两件事。一是85%请款的批复大概什么时候能下来?另一件是7月28号竣工那天,建设方这边有没有组饭局的打算?”
熟悉的内容让常远松了口气,他将邵博闻送的帽子从安全帽上抠下来扇风,轻松地答道:“请款明天下班之前应该会到账,没到的话再说。至于饭局怎么都会有一顿,谁请我没问过,怎么,你想请?”
要是没有二期和三期,一般都是总包买单。
邵博闻“嗯”了一声,并不掩饰他的野心。
常远犹豫了半天,才一横心说了:“我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合适,不中听你就当我在放屁。刘总和你弟都在荣京当高层,按现在市场上的潜规则,让你中个标段对他们来说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凌云也有技术实力,你……你其实不用把身段放这么低的。”
最后那点停顿让邵博闻心里一软:“不,很中听,谢谢你。”
“有句话叫人贵有自知之明,其实跟你分开的这些年,我在关系上吃了许多亏,一步一个坑走到今天,总算是明白了得了便宜千万不能卖乖。其实谈不上放低,我认识刘欢,邵乐成是我弟弟,这些跟我的身价没关系,我的资产还是那么多,泰兴不甘心,变着法子给我找茬,总包对我表面客气,赶不上工期了照样被指着鼻子骂。”
他看着常远,话里有话似的:“刘欢给我提供了这个机会,我这辈子都感激他,但是天上不会掉馅饼,没有金刚钻揽一万个瓷器活也没用,无论是工作还是其他事情,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一刻常远几乎信了邵博闻的决心,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邵博闻看到了他眼底的挣扎,却坐着一动没动,跟他开玩笑道:“凌云目前的规模决定了我只能有这个身段,再高就是沐猴而冠了,以后我努力把逼格抬上去,你别鄙视我。”
常远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羡慕邵博闻这种性格,拿得起、放的下,不管以后如何,起码身上带着能成功的气势,不像他,总是担心这个又害怕那个,只能活在原地踏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