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借着光看清了来人,“咦,这不是梁总吗?您怎么这么晚到我们这来了?”
梁昊权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却不知为何就是鼓不起勇气踏门而入,一见到姜妈妈不由有些激动,“姜妈妈,景行怎么样了?”
姜妈妈愣了愣,这才想起之前多亏了梁昊权正巧那时候打电话给景行所以才发现了他的异样,这才让大家及时赶回家。对方担心景行是正常,可大老远跑过来,姜妈妈心底总觉得怪怪的。虽说梁老爷子和自家爸爸走得很近,两人曾经是上下属关系。可是……姜妈妈压住心中的怪异感觉,兴许人家人好,虽然瞧着不像热心的人。“哦,他没事,好着呢。”
姜妈妈这副把他当外人隐瞒的感觉让梁昊权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是怎么了?我电话里听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姜妈妈眼神闪烁,刚才景行也反应过来,之前大家手忙脚乱的,他也只顾着疼都忘了挂电话,也不知道对方听了多少。大家当时努力回忆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可当时就顾着着急了,谁也不知道有没有说过什么。
因此大家伙商量着要抵死不承认,想必正常人都不会往那处想。
姜妈妈斟酌了一下才开口,“也没啥事,就是闹了肚子,现在好多了。”
梁昊权眉头皱了皱,那气势让姜妈妈颤了一下,这一辈子没说过什么谎,特容易心虚。“可我电话里怎么听是要手术?还有孩子……”
姜妈妈连忙打断,“哦,哦,是手术,这不是那什么什么,对,阑尾炎手术吗。好在我们家扬子为了方便给村里人看病,所以啥工具都有,否则就出大事了。你说孩子,呵呵,是我们从外边抱回来的,这不刚到没多久,闹腾得很。”
“阑尾炎?”
“是啊,是啊,就那个,急性的,一疼起来要人命。割掉了,一大坨子肉呢。”姜妈妈暗赞自己反应快,之前乡里隔壁有人家得过,也是疼得要死不活的,也都肚子里开了一刀。她当时给那家人帮过忙,所以知道这么个玩意,现在正好拿出来应付。
“那我现在能上去看看他们吗?”梁昊权的表情有些古怪,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完看到姜妈妈一脸为难又补充道:“爷爷一直念叨着要看看景行的孩子,现在领回来了,我能代表他去瞧瞧吗?”
“哎,这话该咋说呢。本来吧,你大晚上赶过来我们不管说啥都应该让你到家里吃顿饭住一晚,何况多亏了你及时发现景行异样,可是现在真的有些不方便。”
梁昊权有些着急,“我看一眼就走,不会麻烦你们的。”
“不,不是这个。是这,我们家正在做‘解’,这外人啊不大好上门。别说你了,就连他堂伯伯家都不能来人,我儿子儿媳他们生辰犯冲这段时间都不能进家门,所以你看这……”姜妈妈边说着边指着院子门口一个很奇怪的筒子,里边装着香和稻草竹片扎的模样有些诡异的东西。
梁昊权看到那个也想起来了,爷爷似乎曾经提过这么个东西。这段日子梁老爷子也想过来瞧瞧,可姜爷爷说他们家正在做‘解’,这是农村里一个迷信活动。就是家里有难有坎,然后要做个仪式之类的去解掉这个难或者坎。而做完后一段时间里外人是不能进家门的,对双方都有坏处。当时梁老爷子还颇为不屑的说姜爷爷看看风水就好,还尽是信这些歪门邪道。可虽然这么说,可也没再上门。
梁昊权自是不信这个,可却也不能干预别人的思想。之前的纠结成了笑话,人根本不让他这个‘外人’进门!